可是現在,漠風卻慢慢的感覺那股液體似乎正在慢慢消散,漠風心想難道是自己的病一下子嚴重惡化了嗎?可他又感覺不到一丁點的不適。液體雖然沒了,可那股液體運動的線路網絡都還在,甚至能感覺到一天一天的在壯大。幾個月過去了,什麼異樣也沒有發生,本想問問媽媽當年爸爸給他吃的是什麼藥,可誰知,深愛三年的女朋友就在這個時候和他離別了,使得他對身體上一切的反應都失去了窺探的心情,甚至心底還真有點希望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早點升天,也早點解脫罷了。
人啊,有時候就是這樣,需要一點點的時間給自己一些心情上的放縱,極力的控製情緒往往會適得其反,短暫的墮落也許就會獲得新生。
雖然已經感受不到液體的存在了,漠風依然在每天晚上在睡覺前習慣性地打坐,對他來說也許這也是緬懷爸爸的一種方式,至於能不能治好自己奇怪的病,漠風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第二天漠風早早地來到了西寧汽車站的電子公告牌下,他和他的同學約好了在這裏見麵,料想那幾個家夥也不可能來這麼早,漠風就來到汽車站旁邊的湟水河邊,找了個石頭坐下來看著河水發呆。
夏日的西寧早上還是有點冷,在河邊更是冷的多。晨曦中點點光輝撒在河麵上,反射著燦爛的金光。朦朧的薄霧嫋嫋升繞,映著夏日的晨光,拂去了不少塵世的喧囂,多了幾分**靜謐。漠風就這麼坐在清晨的陽光中,靜靜的,呆呆的,雖然眼神沒有確切的焦點,但是給人感覺很有神。
“嗨,你好!”一個清脆的聲音從漠風的身後傳來。
“很好聽的聲音。”漠風心想,然後又回歸到自己的沉思中去了。
“你好,我叫楊紫雨,你叫什麼?”那女孩看漠風不回答,再一次問道。
漠風還是沒有動靜,那女孩似乎有點生氣。氣呼呼走到河邊,撿起石子使勁往漠風麵前的河麵扔。
石子落在水麵上,激起了一圈圈的波紋,大大小小的波紋不斷的擴散著碰撞著,散射出無數細小的浪花,隨後被流動的河水所吞噬,消失的無影無蹤。忽然,漠風心中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看著那些起伏的浪花,似乎心裏想到了什麼,可卻抓不住重點。
身體了的那股液體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是不是也像這浪花一樣,不是消失了,而是隱藏於和那股液體一樣的液體流中了?想到這漠風就有意識地去感覺自己體內那股液體流,開始沒什麼感覺,慢慢的漠風就感覺到了在那新的循環線路中緩緩的流動著一種東西。然而漠風有意識的接觸那流動的液體,哪知剛一接觸那液體像是被加熱了一樣,暴動了起來,似乎在那液體之中產生了無數的波浪,無數的波浪碰撞著,湧動著,重疊著,細小的波浪像是一道道小小的刀片在細胞內攪動著,撞擊著。突如其來的劇痛讓漠風的身體不由得顫抖起來,漠風強忍著噬骨的疼痛,跪倒在地麵上,硬是沒讓自己哼出聲來。臉上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湧出了汗珠,一顆一顆的往下掉,像是剛從水裏爬出來的一樣。
突然,漠風心裏靈光一閃,能不能像以前一樣,用控製小股液體的方法控製這暴戾河流一樣的循環流呢?想到這,漠風就打起坐來,用以前的方法嚐試著去接觸控製這道流體。一瞬間漠風就感覺自己好像進入了一個液態的世界,這個世界一切的東西都是流動的,而漠風就踩著一片光華,像是一夜扁舟,行駛在洶湧的河流當中,所到之處翻滾的流體馬上就安靜下來,隨著流體運行一周天下來,暴戾的大河終於平靜下來,那噬骨的疼痛也消失了,全身說不出的舒暢,似乎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力量。漠風覺得很奇怪,自己怎麼就有這麼強大的液體流?以前隻是一小股,現在幾乎所有的循環網絡裏都充滿了這種液體,像是幹涸很久的河道突然被湧滿了水一樣,究竟是怎麼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