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希望還是絕望?(2 / 2)

我不知道我能否應付後麵遇到的危難,也不知道該怎樣來遣詞此刻的心情,但我知道,她們現在正需要我。

我是一個極其膽小的人,也是一個十足的懦夫,我怕疼,怕死,怕很多東西,但我卻不是一個拋棄同伴,苟且偷生的混蛋!

雖然目前這青霧似乎並沒對我造成傷害,但並不代表它沒毒,所以我必須做好防備。

於是借著淡淡青光,我將兩張手絹中間夾上軟棉,然後將家裏自釀的蛇酒倒在上麵,這樣就做成了一個簡單的防毒口罩。

我用口罩捂住口鼻,往寶珠禪院趕去。

路程並不太遠,但每一根神經都一直緊繃著,對周遭事物都采取不聞不理的措施。

周圍的樹‘莎莎’作響,感覺不到有風,在青霧中也看不真切,我不敢過去一探究竟,隻能疾步向前。

呼吸越來越急促,捂著口鼻後,呼吸的聲音也分外清晰,心跳“咚咚”的刺激著我的聽覺與感觀。

腳下步履毫無章法,或許是走,或許是跑,完全由不得自己控,神經緊繃得有些錯亂。

此刻,我突然感覺腳步聲開始有重音,似乎並不隻是我一個人的腳步聲,那聲音很輕快,也很規則,而那聲音是來自我的背後。

我極力的抑製自己的好奇心與恐懼心,手與腿都有些酥軟乏力,一陣一陣的酥麻感衝擊著全身。

我知道此刻神經已經開始紊亂了,這是錯亂的神經信號。

我的腳步很疾,身體內熱氣翻湧,浸出體外的卻是冷汗,全身同時承受著體內的熾熱與體外的冰冷。

我喘氣開始變得嚴重,後麵的腳步聲卻依舊很規律,就那樣不疾不徐的在我背後。

突然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匹狼的獵物,它習慣讓獵物先逃跑,它享受這樣逐獵的感覺,等到獵物跑不動了,自然也就是它慢慢享受大餐的時候。

求生的欲望使我不敢停歇,不知疲倦,我撿起路上的一塊石頭攥在手中,石頭厚實的感覺讓我增加了一些安全感。

我就這樣一邊奔著一邊掙紮著,並未受到任何攻擊與阻攔,但懸起的心一直未曾放下。

迷霧中,我看不清目標,隻能憑著感覺與記憶往前,越是未知,越是好奇,離真相越近,離死亡也就越近。

迷霧中,那前進的軌跡開始變得明顯,我的心情卻像翻倒的五味瓶,雜亂不堪。

禪院已經近在咫尺,背後的腳步聲也並未停止,勝利的喜悅,死亡的恐懼雙重衝擊著我心理的底線,就像是晴天的雪,雨夜的月,詭異而真實。

我突然轉身,將手中的石頭朝那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狠狠的砸過去,不知道結果如何,我腳下生風,溜得飛快。

未幾步,我衝到了禪院之中,雖然不知道這邊是什麼情況,但好歹也讓心裏稍稍塌實一些。

禪院有三麵,一麵是供的佛家,一麵是供的是道家,另一麵是禪房,其它的是供在中間的香塔附近。

我躥到禪院,一邊跑一邊一間間將門推開,房間內都是空空如野,不見有人。

我又趕緊跑到供道家的那一麵房間,推開門,裏麵香蒲靜臥,雕像端坐,也不見有任何人。

唯一的希望就是佛家那麵房間,我內心忐忑不安,盼望著揭開迷霧後的真相,卻又害怕知道真相。

那腳步聲突然再次響起,聽起來有些急促,越來越近,步步驚心。

我不敢猶豫,一邊抑製內心的狂熱,一邊向佛家的那麵房間跑去。

這扇雕漆木門,平時看來精致美觀,如今卻份外沉重,它隔絕了真相與我,也分離了希望與絕望。

我停在門前,牙關緊咬,五指緊握,指甲掐著手心生疼,身體每疼一分,恐懼也就少一分。

身後的腳步聲近在咫尺,我將手放在門前,心中惴惴不安,抖動的手有些抽搐,我不知道這一推,負載著怎樣的真相,希望?亦或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