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的竹澗花的手指一動,智的臉漸漸地產生了變化。
眉骨變得更高了,鼻翼寬了一點,下巴更長,下顎變方,雙頰變薄而且微微往內凹入……
好一會兒,竹澗花看著眼前這張年輕時的“傅星”的臉,滿意地笑了笑,隨後從身上的儲物袋內抽出了一枚水銀鏡。
“大叔你看看,你自己有多帥呀。”
智在看到水銀鏡中此時自己的長相時,身體如遭雷劈一般僵直了,眼睛更是睜圓了。
他的手指直直地掐入了自己的掌心之中,手指掐破了皮,血瞬間滲透出來。
鏡中這副麵貌的原主人,和遊戲中的神醫羅佗,竟然是一個人!
神醫羅佗,竟然……是他那生理學上的親生父親!那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那個毀了他的人生的惡魔!
這時候,從議事堂的大門外,傳了腳步聲,接而一個富有磁性的男人的聲音響起:“竹三,你又在做什麼?”
一聽到這個聲音,智的背突然一僵。
竹澗花愣了一下,隨後抬起頭看向說話的人,在看清那人在遊戲中標誌性的的美髭時,她瞳孔渙散了一下又重新聚集起來。
來人正是神醫羅佗,而身後則跟著竹九歌。
竹澗花將眼睛看向神醫羅佗,愣了愣,隨後又看向此時完全是“傅星”模樣的智。
她驚疑不定,過了好一會,才像被什麼擊中了一般,重新醒了過來。
竹澗花不安地看向神醫羅佗,嘴唇動了動:“大叔。”
“竹三,你還沒回答我。”
對了,他剛才問她在做什麼來著。
竹澗花隻是恍恍惚惚地不知道如何是好,說:“我,我……”
“看衣服,這是鼎農門的中級弟子?”神醫羅佗的看向智,說,“轉過來。”
智轉了過來,他的眼睛看到了神醫羅佗的臉後,便微微低下眼瞼,說:“見過神醫。”
他心中有著漫天遍野的火在燃燒,有著遮天蓋地的黑暗席卷而來,那些各式的情緒——以往對這個男人的崇敬、恐懼、憎惡統統混雜在一起,複雜而沉重得讓他幾乎透不過起來。
神醫羅佗看到眼前的中級弟子竟然頂著一張自己現實中的臉時,也是驟然一愣。
竹九歌一直站在神醫羅佗身後,此時看到智此刻的臉,不由朝著竹澗花怒斥:“竹三,你到底在幹什麼!”
平日裏還喚她做師姐,算是維持表麵上的尊敬,但現在她竟然敢隨意將中級弟子的臉弄成傅星教授現實中的樣子,實在是太無禮了!
“竹五!”神醫羅佗抬手,製止竹九歌對竹澗花的進一步斥責,“由著她去,走罷。”
“是。”
一聽這話,竹澗花的眼睛瞬間有淚水滾滾出來,她聲音嘶啞:“教授,你真的由著我去?你……你不管竹三了嗎?”
但前麵的兩人並沒有停下。
“教授!”她仍舊嘶喊著,趕了上去,一把抓住了神醫羅佗的袖子,不讓他走。
竹九歌想要幫神醫羅佗將她的手掃下,卻見神醫羅佗輕搖了頭。於是,竹九歌隻能收回了手。
神醫羅佗轉身,看向竹澗花,眼內並無半分漣漪:“竹三,你知道我此生所愛的,是什麼?”
“我……”竹澗花咬了咬唇,“我知道。”
是他的科學,是他的實驗。
“如果要我愛上一個人,隻有一種情況,你可知道?”
竹澗花低低下頭:“我……我也知道。”
除非她自願成為他的實驗對象,而且還必須是他最引以為豪的實驗,否則,他根本不會愛上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