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有些不相信的看著眼前的王爺為個陌生的女子大發雷霆,氣急敗壞,此時更是讓他大跌眼境,抱著昏迷的女子,自己的王爺好像瘋了似地,連聲喊道:“快把轎子抬過來,子揚,馬上去找大夫。”
畢竟跟隨水溶多年,小安子麻利的上前打起轎簾,不用水溶吩咐,道:“先去附近的王府別苑,起轎。”
見紫鵑還在一邊呆立著,小安子道:“你難道不跟著你家姑娘去,要去就快走吧,外麵有車。”
坐在轎子裏,水溶自來冷靜堅硬的心竟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是害怕,還是慌亂,隱隱還夾著扯不斷的心疼。
情不自禁的低頭看了一眼懷中柔若無骨的黛玉,蒼白的麵龐,輕蹙的淡眉,素日裏清澈如水的秀眸緊緊地閉著,別有一種楚楚的動人。
抬起頭,水溶厲聲道:“快點。”外麵傳來子揚的聲音:“王爺,已經打聽到大夫的住處,我這就派人去請。”
“你親自去。”水溶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就是抓也要給本王抓來。”外麵是子揚清脆的應聲和急促的馬蹄聲。
輕輕歎了口氣,水溶自言自語的道:“你這個傻瓜,為了他,竟什麼也不顧了……”忽的一下抱緊了昏迷不醒的黛玉,水溶有些咬牙切齒的道:“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你隻能是我的人,誰也休想染指。”
慢慢的醒過來,映入眼簾的是雪白的紗幔,黛玉轉了轉自己有些麻木的頭,周圍是陌生的布置,清雅而又簡潔,給人一種不俗的感覺。
輕聲咳了一下,紫鵑關切的跑過來,驚喜地道:“姑娘,你醒了。”上前扶起黛玉,紫鵑道:“紫鵑剛才擔心死了,還好大夫說無大礙,歇一下就好了。”
打量了一下,黛玉輕聲道:“這是哪兒。”紫鵑轉身去倒了杯水,道:“這是北靜王爺的別苑,你暈過去後,王爺就把我們帶到了這裏,讓你在這裏歇一下,等身子好了再回城。”
想起昏迷前的事,黛玉不禁麵紅耳赤,低聲道:“如今是什麼時辰了,我已經好多了,我們回去吧。”
紫鵑不由笑道:“姑娘這一覺睡得真長,現在已交一更了,今日看來是回不了城了。”轉頭看看窗外,夜色果然沉了下來。
一個端莊親切的嬤嬤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走了進來,笑著道:“聽丫頭們說姑娘醒過來了,來,林姑娘快些喝了吧,睡了大半天了,也一定餓了。”
黛玉疑惑地朝著紫鵑看了一眼,紫鵑忙道:“姑娘,這是馮嬤嬤。”黛玉輕聲道:“有勞嬤嬤了。”
馮嬤嬤笑道:“姑娘不用客氣,在這裏就像在家一樣,有什麼事自管吩咐小丫頭去做,何況王爺也吩咐過,萬不能怠慢了姑娘。”
看到王爺那麼焦急的抱著黛玉進府,從中門一直抱到了房裏,絲毫沒有顧慮到下人們驚詫的目光,自來精明的馮嬤嬤就暗暗明白,這個林姑娘在王爺心裏的分量,恐怕不會如說的那樣。
又細細的詢問了幾句,馮嬤嬤才離開,臨走時又別有用意的道:“姑娘安心歇一下吧,這別苑裏平日裏難得有人來。”
心思纖巧的黛玉忍不住羞紅了臉,低聲道:“小女子冒昧打擾嬤嬤了,等明天天一亮,我們就回城。”
服侍著黛玉將粥喝完,紫鵑道:“姑娘想吃點什麼,紫鵑去告訴嬤嬤。”黛玉道:“我還不餓,紫鵑,北靜王爺……”
見黛玉羞意滿麵,紫鵑不由笑道:“姑娘別擔心,王爺知道姑娘無事後,又吩咐了幾句,就急急回城了。”輕輕舒了口氣,黛玉低聲嗔道:“你這蹄子,當心我撕爛你的嘴。”
紫鵑笑道:“姑娘,別嘴硬,這次我們多虧了北靜王爺,要不後果還不知會怎樣呢。”
黛玉歎了口氣,道:“一切都了了,紫鵑,你知道嗎,當我再見到寶玉時,我的心竟然很平靜,雖然有些擔心他的窘迫,但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卻沒有了,時過境遷,一切都會改變。”
紫鵑道:“姑娘能想開就好,說句不中聽的話,二爺如今已和寶姑娘成了親,不管他願不願意,這都是不能改的事了,姑娘也該放下想想自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