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管事邊掙紮便道:“官爺別忘了,我們可是樂善王府的人,說句不好聽的話,打狗還得看主人。”那人冷冷一笑,道:“本官奉命看守獄犯,若是混進了奸細,恐怕樂善王府也擔待不起。”
轉頭看著眼前這兩個獵物,那人陰狠的眼裏閃過一絲精光,道:“我再說一句,抬起頭來,如若不然,別怪我心狠手辣。”
說完,對身後的兵士道:“給他解下帽子,爺我倒看看有什麼見不得人。”兵士應了一聲,急步走上前來,抬手就要接開黛玉的帽子。
忽聽一聲嬌斥:“拿開你的髒手。”黛玉退後一步,輕輕地昂起頭,冷冷的瞧著眼前這一幹人,清澈晶亮的眸子裏透著不可侵犯的神色。
一時的靜寂過後,那人不懷好意的道:“好個俊俏的小廝,想不到樂善王府連小廝都是這般出眾。”身邊的兵士也跟著笑了起來。
楊管事大聲道:“你們若敢動她們一絲,我家王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那人冷笑道:“是嗎,那我倒要看看,是你家王爺厲害,還是忠順王爺厲害,我可是奉忠順王爺之名,嚴守看管賈府人犯的,特別是這個賈寶玉。來人,將奸細給我拿下。”
紫鵑忙護到黛玉前麵,大聲道:“誰也別過來。”黛玉忽的低聲對紫鵑道:“說我們是北靜王爺派的。”
紫鵑一愣,隨後也顧不得思考,順口道:“是北靜王爺讓我們來的。”圍上來的兵士們一愣,動作不由自主的緩了下來,本來輕鬆的臉上也有了懼色。
紫鵑一看,鬆了口氣,心道:看來那個北靜王爺比樂善王爺官職還大,一個名號就讓他們有了顧慮。
誰知領頭的那人也不是無知之輩,看著紫娟有些膽怯的目光,冷笑道:“你以為搬出北靜王爺就能蒙混過去,你們也太小瞧爺了。給我拿下來,冒充北府的人,送到北王爺麵前,說不定還能得到獎賞。”
忽聽一聲怒喝:“住手。”接著從外麵緩緩的走進四個人,當先一人潔白的鶴氅下銀袍玉帶,有些慘淡的陽光映著他挺拔的身姿,帶著一份令人仰視的的風華。
淩厲的清眸輕輕的掃了掃周圍的人,水溶清冷的玉麵上透著讓人心寒的威嚴,仰起頭,緩緩的道:“本王今日倒想看看,那個大膽的竟敢動我北靜王府的人。”
四下的官兵齊刷刷的跪了一地,領頭的那人連聲道:“王爺恕罪,小的有眼無珠,冒犯了……”
沒有看他們,水溶冷冷的轉頭對身邊的子揚道:“子揚,藐視北府威嚴,辱我北府的人該當何罪。”子揚狠狠的道:“殺。”
水溶點點頭,道:“好,本王交給你去辦,其餘的人杖責八十,看誰敢把我北府的人不放在眼裏。”剛才還囂張氣盛的那人一下癱倒在地,連辯解的勇氣也沒有了,其餘的兵士忙不迭的磕頭謝恩。
小安子眼精嘴快的道:“你們還不退下。”一眨眼,院子裏的人走得幹幹淨淨,楊管事忙上前過來道謝。
水溶冷冷一笑,低聲道:“你好大的膽子,等樂善王爺回來一定饒不了你,給本王退下。”說完,盯著不遠處一直低著頭的黛玉,水溶幾步走了過去,生氣的道:“你不要命了,這種地方你也敢來。”
紫鵑看著水溶氣的好像要吃人的樣子,小聲道:“王爺,姑娘……”水溶怒氣衝衝的道:“給本王退到一邊去。”
站在黛玉跟前,水溶冷笑道:“就你現在的樣子,還女扮男裝,明眼人誰不一眼就看出來了,這裏人蛇混雜,豈是你能來的地方,你素常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這麼糊塗。”
越說越氣,水溶情不自禁的一把拽住黛玉的玉腕,有些咬牙切齒的道:“你說,為了他,你是不是連命也不想要了。”
用力想掙脫被緊緊握住的玉腕,無奈水溶的力氣很大,抬起頭來,黛玉見到的是怒氣衝天的水溶,連英俊的麵容都有些扭曲,低下頭,黛玉有些心虛的道:“民女的命與王爺何幹。”
“與我何幹”水溶怒道:“誰說與我無幹,我說有關就有關。”
黛玉心內大窘,和一個還算陌生的男子隔得這麼近,還被其握住,拚命想掙脫被禁錮住的手腕,誰知因立的時候過長,又加上剛才的驚慌和緊張,隻覺眼前一陣漆黑,而聽得紫鵑的驚叫,黛玉想告訴紫鵑快扶住自己,卻發不出一絲聲音,在神思迷糊之前,隻覺一隻有力的手臂圈了過來,隨後自己落到了一個暖暖的懷裏,鼻間還有淡淡的龍涎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