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琪卻仍然固執的不鬆手,他滿首的汗猶如被雨淋過一半,身子亦不禁開始晃動起來,腰側被綢帶輕輕裹住的傷口處此時亦滲出了深色的血漬,好似已然和那衣袍融到了一起,緩緩的暈出一道道迷人的紋路。
“雪祭!拉……拉開他!”虞惜的聲音驟然響起,開口便是命令,隻是虛脫無力,好似天邊的浮雲一般飄渺。
“是!”無論他是否想要出手阻止琪的繼續,主上已然發話,他是必定實行的!
“惜兒……你!”琪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雪祭從背後猛的一敲,暈了過去……他太累了,再如此繼續將玄力無止盡的輸給虞惜,怕是那一身難得的好武功都會這樣平白的被廢了去!
琪一鬆手,雪祭便立刻替換了他的位置,他的玄力不同琪的那般慌張,很是穩定,讓虞惜的心亦漸漸的開始放鬆下來。
“他怎麼……怎麼樣?”虞惜虛弱的開口,雙目被汗漬迷得全是酸澀。
“主上放心,他無礙的,稍作休息一會便好。”
“我體內的毒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這段時間愈加猖狂?”
“恐怕是主上以前破了心口的一道****,使得那毒氣有了突破的地方,這樣便越來越不受控製了,若蘭神醫的百毒草不能早些帶回,恐主上你……就連那一年都難以實現。”
心口的****?是當初為了騙洛語斌裝昏迷,而自己點破的穴道麼?果然是……報應!
一年……可是連一年都沒有了……若蘭水露未回來,她是不是隻有死路一條?她才剛尋到琪,還未救出芮兒,她怎麼能死呢?她若死了,琪怎麼辦……芮兒怎麼辦!她從不知道,原來她……這麼恐懼死亡!
“這件事,不要告訴他!”許久後,虞惜好似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憂憂道。
雪祭看了眼倒在一邊的琪,遲疑道:“可是……主上,他終有一天會知道!”
“能瞞多久是多久,我亦不知究竟該怎麼辦了,我亦想活著,我亦想繼續愛他,我亦……舍不得離去啊!”默默的,流下兩行淚,亦許她就該這般死去吧……她在這個世界已然欠了太多的債了,還不清……是否死了,便可兩清了呢?
夜色如墨,墨如霧靄,深一層、淺一寸。馬車內,無一縷光處,暗的深沉,如同虞惜的心一般深不見底。兩人皆配合著那無盡的深邃陷入沉寂中,誰亦不會去觸碰那最後一瞬的傷處,因為他們都知道……未來的路,你已沒法扭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