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一人你還能如何?整個靈族,還怕殺不了你?”虞惜握緊了手中的劍,此時竟沒有了先前的緊張感,隻恨不得現在便衝上前去斷了那一切凡塵瑣事!
而他卻不看她,扭頭盯住了一旁的不語的雪祭,開了口:“幾十年未見了,你還真是沉得住氣,直到現在才來尋我!”
虞惜呆在那,韓吼果然與靈族有關係!是否她今日不來,靈族亦總會有誅殺韓吼的那天?
“當年大祭司饒你一命,放你離去。你不思悔改亦罷,竟還設局害了滄洛長老和大祭司的性命!若不是大祭司隕落以前下令讓我留守碧夢山餘候少主覺醒,你當真以為我能忍你到此時?”雪祭冷眼看他,毫無波瀾,可掌心的長劍不知不覺的上提,虞惜已能感覺他是滿身殺氣!
“當年?誰都能與我韓吼說當年,唯你們靈族人不可!滄落之死是定然,你們的大祭司,是她自己被骨子裏那自認為清高善良的心思所害,我隻是送了她一程,你們難道不是該感謝我?哦對了,還有她……”韓吼的雙目驟然轉向虞惜,彎了唇角,“若不是我,你們今日還會有新的祭司與我抗衡麼?若要算明白那一筆賬,你們欠我韓吼的,賠的了麼!”
虞惜被韓吼的三語兩語說的全是霧水,大腦裏猛地一陣陣劇痛,墜崖、血、覺醒、光門!碧夢山!一張張清純的笑臉,那冷酷如霜的背影,那水一般的發著白光的透明拱門,還有那全是白雪的碧夢山……那些都是什麼?為何在她的大腦裏不停的撞擊,她究竟遺棄了什麼,她究竟是什麼人!慌張的退後,周圍的一切都在逐漸變得熟悉,又好似逐漸陌生……
“惜兒!”琪在身後摟住了她,“沒事,有我在,沒事……”他不知道她想到了些什麼,他亦不管她想到了什麼,他隻在乎她心慌之時,他能在她身邊陪伴著,讓她有一縷心安亦好!若她真是靈族祭司,那樣……她必定是有著被封鎖的一段記憶!而那段記憶,她是否能夠承受?他……很擔憂!
虞惜慌亂的轉身,將自己的頭埋進了琪的胸膛,她想要冷靜,想要放鬆,她不要想,不要去承認另外一個自己,她是嫣虞惜,隻是嫣虞惜!
“你骨子裏流的是靈族的血,就如我一般,這是魔血、是詛咒!這輩子……你亦沒法改變!”韓吼嘶啞的嗓音從她的耳邊響起,話語中全是笑意,卻那般陰冷,那般詭異,讓她周身忍不住的發顫……
說完,他又看向雪祭。此時已然換了一張麵龐,沒有了以前的安定自若,驟然站起身,青筋之上,全是戾氣!多年前的記憶猛地衝上腦海,破了他的淡然!“當年滄落的一句預語毀了我的人生,我就用他說的那句預語毀了你們全部人的天下!你們未能殺我,這是命!我韓吼必滅整個靈族,更是你們所說的定數!”他的聲音在整個大廳裏回蕩,宛若浩瀚的江海般洶湧澎湃。
每個至惡之人的背後,定然有件刺骨痛心的往事,一如老天所語,一切皆是定數,有此命者,必沿此路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