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榮的笑聲在骷髏王座上炸開時，葉羽的瞳孔已映出千百道襲來的噬魂蠱。那些裹著青煙的蠱蟲組成骷髏麵容，空洞的眼眶裏跳躍著幽冥鬼火，所過之處連空間都腐蝕出黑洞。
蘇璃月冰蓮劍剛出鞘半寸，就被青銅門溢出的黑氣纏成繭狀。葉羽感到懷中玉佩突然暴起千鈞重壓，膝蓋重重磕在黑曜石地麵。王世榮的九道金紋化作鎖鏈破空而來，擦過他耳際時削斷幾縷發絲。
\"躲開！\"蘇璃月嘴角溢血，眉心冰蓮竟被黑氣染成墨色。葉羽卻在鎖鏈襲來的瞬間不退反進，任金紋鎖鏈洞穿左肩——劇痛讓他看清了鎖鏈上流動的銘文，與玉佩背麵的雲雷紋有七分相似。
噬魂蠱組成的骷髏巨口已籠罩頭頂。葉羽染血的右手猛地按向胸口玉佩，九重宮闕虛影轟然展開。蠱蟲撞上宮牆的刹那，他清晰看見每片磚瓦都浮現金色道紋，那些困擾他十八年的\"怪異氣息\"在此刻盡數蘇醒。
\"琅嬛...九轉...\"陌生的口訣自動湧出喉間。宮闕飛簷下懸掛的青銅鈴無風自動，音波凝成實質的金色漣漪。王世榮的噬魂蠱在漣漪中層層剝落，露出核心處跳動的血色晶核。
葉羽踉蹌著抓住一枚晶核。灼燒感順著手臂直衝丹田，原本空蕩的氣海突然掀起驚濤。他本能地並指成劍，指尖迸發的金芒竟在虛空刻出道家敕令——正是靈市裏盲丐用酒水畫過的雲雷符！
\"天樞引雷！\"蘇璃月突然嬌喝。本該被禁錮的冰蓮劍破繭而出，劍尖引著葉羽刻畫的雷符劈落。萬丈雷光中，青銅門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王世榮的骷髏王座開始崩解。
\"不！本座已是大乘...\"王世榮的慘叫戛然而止。葉羽在雷光中瞥見他後頸浮現的詭異咒印——與三日前餛飩攤疤臉男人鎖骨處的印記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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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雷光散盡時，葉羽趴在自家破木板床上。晨光透過窗欞灑在枕邊，玉佩安靜地躺在染血的布條間。若不是肩頭猙獰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他幾乎要以為幽冥淵的遭遇是場噩夢。
\"啪！\"
院門被踹開的聲響驚起簷下麻雀。大狗帶著四個潑皮闖進來，砍刀剁在磨盤上火星四濺：\"葉家小子，今日再不還錢...\"
葉羽突然笑了。他低頭看著掌心遊動的金紋，淬體七重天的力量在血管裏奔湧。當大狗的拳頭砸到麵門前半寸時，他鬼使神差地側身抬肘——這是雷光中見過的某個淬體境修士的招式。
\"哢嚓！\"
骨裂聲清晰可聞。大狗捧著扭曲的手腕慘叫後退，葉羽卻盯著自己泛著淡金光澤的手肘發愣。潑皮們舉著棍棒一擁而上時，他本能地踏出蘇璃月曾展露的步法，破空聲竟在耳畔凝成道韻。
當最後一人撞塌院牆時，葉羽正捏著大狗的借據。墨跡未幹的新債疊著舊債，利滾利的數目足以買下整條街巷。他並指劃過紙麵，金紋如刃將借據裁成碎片：\"告訴你們主子，七日後我親自去賭坊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