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無前例的“文革”時期,他和當時大多數的知識分子一樣,感到極其壓抑和苦悶,想做的工作做不了,想學的東西學不了。每天早請示,晚彙報,在農場裏幹一些重體力活。但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他也不惜力,連著兩年被評為農場的“五好戰士”。反正要做,索性做好,這就是他的處世原則。1971年他又被幸運地調回航天部,赴天津搞“大會戰”。回到航天懷抱的他如遊進大海的魚兒,立即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之中。
人生的道路雖不免一波三折,李伯虎卻總不忘記自己的主流,其他的溝溝坎坎則低調對之。他曾經有一次很好的榮升機會,在別人看來,那是一個名利雙收的位置,但他覺得這個位置並不適合自己,就婉言謝絕了。
提起在863計劃專家組任職的情況,李伯虎也有些許無奈。一方麵他是863專家組的專家、組長,一方麵又是204所的所長、二院科技委副主任,兩個方麵對於他都很重要,然而人隻有一個,兩邊的事情又多,他時常有一種在時間上分身乏術的感覺,甚至有時還得不到一些同事的理解。但是,他並不在乎這些。他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休息時間壓得更少一些,竭盡全力地把兩邊的工作都盡可能地做得更好。
他在工作上總是做得很多,很少推諉;在名利上卻經常退讓。每年過他手的項目經費數目不小,但是他寧守辛苦和清貧。
年齡漸長,地位漸高,他對自己的要求卻沒有鬆懈。力求與自己的地位成正比,他沒有休息日,晚上工作到深夜。他不在意身份,不講排場,不為自己的待遇問題計較。他對領導和當年培養、扶持過自己的人一如既往地尊重,對同事和下屬一視同仁地謙和有禮,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對別人的要求總是有求必應。
作為有血有肉的人,誰不想過舒適的生活,誰不想得到更多人的尊敬,可是航天人在選擇事業的同時,就注定選擇了淡泊名利,選擇了超脫世俗。李伯虎看名利淡如水,他從來不看重職位、地位,也不計較個人報酬,而卻把自己的工作視如泰山,默默地奉獻在航天計算機領域。
“留名要留集體名,計利要計天下利。””這是老一代航天人的語錄。許多老功臣們為航天傾注了一生心血,可他們一天也沒有享受豪華的生活。相對於研製“兩彈一星”的艱難困苦,今天航天人的奉獻更在於舍棄,舍棄現代生活方式的多元而選擇單一,舍棄功成名就的機會而選擇成為這項巨大工程的一顆微不足道的螺絲釘。載人航天七大係統的總設計師、總指揮,以及所有的參加人員,他們明知“神舟”上不可能刻上自己的名字,他們明知自己創造的財富隻能屬於祖國和人民,但是,他們麵對金錢、榮譽、職位,計願對自己做出奉獻的定位。
在現實生活中,名譽和地位常常被看做衡量一個人成功與否的標準,所以追求一定的名聲、地位和榮譽,已成為人們一種極為普遍的心態。在很多人心目中,認為隻有有了名譽和權力才可以算是實現了自身的價值。其實,人生的目的,不在於成名、成家,而在於麵對現實,去努力為之,去盡情享受生命,去細心體驗生活的美好。
第十八章 航天鑄劍,無怨無悔
心係事業,燃燒自我
孔子說:“誌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孔子的這一思想具有普遍意義。屈原一生治身修行,“員九死其猶未悔”,司馬遷“常思奮不顧身,而殉國家之急”,諸葛亮“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文天祥“以身殉道不苟生,道有光明照萬古:”所有這些,都是心係事業,燃燒自我的生動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