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戰役籌劃現在時(5)(1 / 3)

1944年3月5日,艾森豪威爾終於把盟軍最高統帥部從五月市旁的格洛夫納廣場二十號遷移到布榭公園。公園座落在倫敦市郊區的一小塊私人領地中,裏麵有一組半圓形的活動房屋。從此以後,他將在這裏和格洛夫納廣場四十七號工作,(那裏是戰區指揮部,他仍兼任戰區指揮官)這兩處如乘吉普車隻需半小時。

這條到統帥部新址的路是從海德公園的拐角開始的,穿過倫敦公園的郊區,沿著狹窄的鄉村小路一直開下去。在一條林蔭道的入口處,一名身材高大、魁梧,頭戴白色鋼盔的崗哨認真檢查人們的身份證件。一條瀝青小路從車庫蜿蜒穿過,又徑直穿過一小塊草坪,最後消失在一個大偽裝網下。

艾森豪威爾新的辦公室就在這偽裝網下一座錫製房頂的磚房裏。小房子已有些曆史了,因為戰爭,房主長時期沒有對其進行維修,屋裏地板嘎嘎作響,漆布地氈已磨的凹凸不平,牆上的油漆顏色已退,油漆不時地成片剝落下來。然而,就在這裏,他將調動各盟國的千軍萬馬,指揮日益壯大的、曆史上最強大的軍事力量。

在這裏每天艾森豪威爾起得很早,起床後,晨曦中,帶著與他陪伴在一起的小狗,在院內走上幾圈,呼吸著大西洋上卷來的略帶早春氣息的新鮮空氣,這裏沒有倫敦市區的喧囂,也沒有倫敦市區給人造成的壓抑感。早餐後,他穿過一間坐有四個助手的大辦公室,又經過比德爾·史密斯辦公室的房門,把自己關在六米見方的一塊“領地”之中,然後,他按一下開關,頭頂上那盞新式日光燈忽閃忽閃點亮起來,把燈光投在他那胡桃木的寫字台及光禿禿的牆上。這裏的牆壁上沒有任何通常掛在指揮官辦公室牆上的地圖。最後,他燃起這一天的第一支香煙,標誌著一天的工作開始了。

他回憶了就任最高統帥以來工作進展,“霸王”計劃綱要的修訂工作已基本告一段落,登陸地點和登陸規模都已確定,並經過英、美聯合參謀長委員會批準通過。鑒於“霸王”行動規模擴大,為解決登陸艦艇的短缺問題,他親自向聯合參謀長委員會建議,把在法國南部進行的“鐵砧”軍事行動延後到“霸王”戰役成功之後進行,其軍事行動的性質也由配合“霸王”行動,降為僅起恫嚇作用的行動,也獲得同意。

現在要考慮的是選擇登陸日期——D日,和攻擊開始時刻——H時。

選擇D日和H時的依據是潮汐和月光,這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進攻歐陸是合成軍種的作戰,海、陸、空要協調一致,配合默契。登陸日期和攻擊開始時刻選定還要適合不同軍種的特定要求。

美軍部隊地麵指揮官布雷德利要求要像西西裏登陸一樣,要在晚上登陸,而且要求要在海潮高潮時上陸,這樣可以減少登陸部隊暴露在海灘上的時間;而海軍根據自己的軍種特點提出希望在低潮時登陸,以便盡量減少登陸艦艇遭到海灘障礙物的破壞,同時爆破隊又可以在高潮到來之前排除抗登陸障礙物,空軍又有自己的特定條件,潮汐高低對它無所謂,空軍要求的是天氣狀況,要把登陸日安排在晴天,便於起飛,而且晚上時還要有月光,便於空降部隊識別地麵目標。

針對不同軍兵種的特定需要,艾森豪威爾要求最高統帥部的參謀們拿出具體方案。經過認真考慮,最後采取科學方法擬定了一個適合各軍兵種需要的方案。這就是登陸部隊在半高潮時登陸,也即在高潮之前三、四小時登陸,

以便爆破隊在第二登陸突擊波的部隊上陸之前有時間排除障礙,當上漲的潮水到來時他們即停止工作。由於整個登陸海灘的潮汐情況不盡相同,因而在日出後的若幹時間內規定出五個不同的H時。

除了滿足海上登陸部隊對潮汐和日出時間的要求外,為滿足空降部隊的要求,還決定把D日安排在滿月的日子,空降部隊的H時定為淩晨一至二時。符合上述條件的日期,在6月份隻有兩組六天:一組是6月5日到6月7日;另一組是6月18日至20日。最後決定選用第一組三天中的一天為D日。至於具體為哪一天,則要看當時的天氣狀況和氣象條件。因為氣象條件無論對海上登陸還是空降作戰都是至關重要的。

D日和H時確定下來並得到各軍兵種的支持。艾森豪威爾從此開始要求他的氣象軍官、英國空軍上校詹姆斯·斯塔格進一步作好氣象預報工作。每一次指揮官會議都要呈送一份關於本星期其餘幾天的天氣預報,目的是檢驗這些預報是否正確,以便在最後一刻選擇最後的具體D日。

三、戰略指導的失誤

1940年的4月,正是生機盎然的春季,而正在這春天的陽光還未趨散寒冬的餘寒之時,法西斯分子悍然的對北歐的丹麥和挪威發動了侵略戰爭。5月10日,又以重兵集群閃擊荷、比、盧、法四國。至6月22日法國投降為止,在短短的2個多月的時間內,德國的勢力範圍已從歐洲中部的內陸地區擴張到幾乎整個大洋岸邊。從那時起,海防建設成了納粹德國必須考慮的一個戰略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