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老頭與闕老板本來就是一個人,巴晨怎麼也沒想到。
想起前日邋遢老頭與闕老板平和的相處,巴晨心中就一陣顫抖,若是那天他們之間稍有不甚,恐怕整個北方巨城都要被顛覆。
南承劍在闕老板這裏幫了半天忙之後,又與闕老板作別,許是有其他事情,竟然加快了步伐,向著城南走去。
城南本就是南承劍的領地,他身為城南統領,威名赫赫,少有人能與之爭鋒。但是他今日總是有些心神不寧,這是從闕老板那回來以後,便出現的症狀。
“難不成被那位盯上了?”南承劍心中暗道不好,五十年中,隻要是在北方巨城中排的上號的大修士,幾乎都被邋遢老頭戲耍過。
邋遢老頭本就是城主,就算其他大修士再如何惱怒,也不可能去冒犯城主的威嚴。冒犯城主的威嚴,就等於冒犯了蠻荒殿,想起那個可怕的勢力,眾人就搖了搖頭,隻得忍氣吞聲,夾著尾巴做人。
南承劍蹲在城跺子中,眺望著遠方的荒地,這片地界他已經看了幾十年了。城牆上燃燒著油氈子包裹起來的火把,蓬蓬焰火若火蛇一般,在虛空中不停的吞吐。
荒地的夜是安靜的,聳立在北方的巨城,像一頭趴伏的巨獸,在遠方隱隱能看出模糊的輪廓。自荒地深處吹來的寒風,足以將熱騰騰的沸水瞬間凍住,卻不能對巨城起到半點作用,這一切都被城牆上的道紋擋了下來。
南承劍感受著大陣外刺骨的寒風,臉上露出了幾絲滿意的笑容,有這道紋大陣存在,巨城便會一日無恙。
可就在此時,將整個巨城籠罩在內的道紋大陣猛然一縮,於南承劍前方凝聚出了一張人臉。
南承劍暗道一聲晦氣,可雙眸已經與那張人臉對視在了一起。
“嘭!”
南承劍打著哈欠栽倒在了城垛子裏,他的眉頭卻皺在了一起,如同一團亂麻。
巨城中,小巷深處。
闕老板收拾完了東西,讓巴晨趕著牛車向住處走去。一路上哼著幾首悠揚的曲調,倒是讓巴晨的心情愉快了不少。
夜涼入水,本是初春時節,但寒氣依然沒有淡去,本就生僻的小巷更是沒有了人影,隻有老荒牛不時的叫上兩聲。
巴晨趕著黃牛,忽然覺得眼皮極為沉重,隻得強打起精神,一直堅持到了住處。這才一頭栽倒在了草堆裏,任憑闕老板如何叫喊,再也不願醒來。
再次昏睡過去的巴晨,並不知道,他的噩夢又再次降臨。
無邊的曠野上,蒼涼的北方席卷著枯草,吹上了高天。遠處的低矮的山脈連綿起伏,沒有盡頭。
巴晨站在這片曠野之中,終於明白過來,這又是在夢境當中。
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悶響聲,天邊揚起了漫天的煙塵,一個黑影自那個方向如閃電一般的疾馳而來。
巴晨不由一驚,難不成那邋遢老頭又出現了。他實在是怕極了那個邋遢老頭,昨夜的那一棒子還記憶猶新,若是在挨上一棒,恐怕腦袋都要起包。
望著漫天的煙塵,巴晨第一時間選擇了逃避,來的不管是誰,都不會是什麼好事。
果然那個黑影漸漸清晰,巴晨終於看清了他的麵容。
“南承劍,南統領!”
巴晨驚訝道:“南統領怎會出現在自己的夢中?”
南承劍神態中竟是驚恐之色,樸實的臉腫的像豬頭一樣,也不知發生了些什麼。竟然讓威名赫赫的南承劍嚇成了這樣。
揚起漫天煙塵的並不是南承劍,而是南承劍身後的龐然大物!
巴晨定睛看去,差點失聲叫了起來。那赫然是一頭純種的洪荒凶獸,金毛吼!
金毛吼渾身皆被金色的皮毛覆蓋,足有數座大山之高,形似一頭雄獅。仔細看去,額頭之處,有著兩個小小的尖角,呈乳白之色。
洪荒時期,萬獸皆以龍族為尊,洪荒凶獸皆或多或少掌握著龍族的修煉功法,久而久之也會具備一些龍象。龐大的金毛吼一個腳掌便足以讓方圓數百丈內徹底化為虛無,怪不得南承劍會如此驚懼。
此等洪荒凶獸巴晨根本就沒有見過,如今出現在他的夢中,隻能說明一件事,有人在他的夢裏做了手腳。而那個人用腳趾頭想,都能猜到是誰。
巴晨一想到邋遢老頭的樣子,想起遺落在老頭那裏的鐵劍,氣就不打一處來。從未見過一個人比自己還腹黑,但昨夜他算是真正見識了。
金毛吼頭頂垂落下一道道劍氣,雖然是虛無之力,但是射出的都是混沌劍芒攻擊力舉世無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