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逃到哪裏去?”看到自己的小丫頭隻不過聽到了三夫人的名字,就慌成了這個樣子,暖玉冷冷一笑,甩開了彩霞的手:“有出息一點好不好?逃得了今天,還逃得了明天不成?”是啊,人生百事,豈是一個“逃”字了得?再說了,這逃得了和尚,還逃得了廟不成,若三夫人成心找茬的話,那麼,即便是逃過了今天,也一樣逃不過明天啊——
“……”彩霞被暖玉甩開的手,就懸在半空,可是,她的嘴巴卻張得仿佛要塞下一個鵝蛋那麼大了——這個以前隻要一聽到三夫人的名字,就會嚇得臉色蒼白,渾身發抖的三小姐,今個兒是怎麼了?脫胎換骨了麼?又或者說,現在站在她的麵前,可真是她那個一向膽小怕事,一旦遇到了什麼事情,除了哭,還是哭的小姐嗎?
什麼時候開始,那個在相府之中,有“發麵團”小姐之稱的蝶衣小姐,卻變得而今一般的臨危不懼了?
“小姐,你……沒有發燒吧。”彩霞怔怔地伸出手去,撫在暖玉的額頭上,停了片刻,又怔怔地對明月說道:“明月姐,小姐她也沒有發燒啊……”是啊,沒有發燒,怎麼會說胡話呢?她的可憐的小姐,不是被嚇傻了吧!
“……”
暖玉直接飛了個白眼給這個笨得不可理喻的丫頭,然後身子一轉,對仍舊鎮定自若地站在一旁的明月說道:“明月,你去準備一壺開水過來,記得啊,越燙越好……”這三夫人既然來了,就得讓她不虛此行,當然了,若是銘刻終生,那就更好好——暖玉可以保證,今個兒隻要三夫人進了她的門,她就會讓她永遠地記住今天。
“好的小姐……”明月是丫頭之中機伶的一個,也最擅長察顏觀色。暖玉的一言之間,她已經明白小姐已經有了計較,於是一拉還在急得好象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的彩霞,用力地扯著她,兩人便飛快地出去了。
經過走廊的時候,隻聽彩霞的聲音清晰地傳來:“三夫人好,五小姐好……”耳邊傳來一個囂張至極的聲音:“臭丫頭,走開……”
暖玉扯了扯唇,知道這是兩個丫頭在告訴她,三夫人和五小姐已經到門口了,想要提醒她作好準備呢。
暖玉甩掉手中的書,左右瞄了一眼,心裏不由地開始歎息,唉,也真難為這三小姐了,堂堂相府的小姐,住在這種破爛的地方不說,還要受偏房的氣。看來,她今天得好好表演一下,幫這副身體的主子出口氣才行呢。
思忖間,隻聽“乒”的一聲,門被大力地推開了。下一秒鍾,一個身著華衣,擦著****的貴婦人氣勢洶洶地朝著暖玉走來,隻見她鐵青著臉,氣歪了鼻,一看到暖玉,也不搭話,隻手一揚。對準暖玉的臉,狠狠地甩了過來:“臭丫頭,敢打我的女兒,你還反了你了……”
看到三夫人進門,暖玉心裏冷笑,看準她揚頭的當兒,身子微微一彎:“三娘來了,蝶衣給您請安了。”
暖玉一邊彎下身子,一邊瞅準機會,在彎腰下去的一瞬間,右腳輕輕地一勾,三夫人一個站立不穩,身子頓時向前傾去。隻聽“啪”的一聲,三夫人的整個人,都趴在了暖玉剛剛坐過的椅子上,而就在此時,衣袂交錯之間,暖玉已經將暗藏在右手的銀針狠狠地對著二夫人有脅下紮去——是誰說的?打蛇要打七寸,而教訓人,則要下狠手,讓她這一輩子聽到你的名字,都要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