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下去的疼痛,暫時性地遮住了脅下的疼痛,而在三夫人在地上“哎喲,哎喲”地掙紮的時候,暖玉又假裝好心地蹲下身子,伸手去扶她:“三娘您怎麼這麼不小心啊,快讓蝶衣看看,您身上跌痛了沒有……”
“誰要你假好心……”一側的雪衣一看到暖玉上前去扶三夫人,氣急敗壞地上前,一把將暖玉推開:“若不是你,我娘她會搞成這樣?”
“三娘,真是對不起了,都是蝶衣不好,都是蝶衣的錯,三娘,你可別摔壞了啊……”一邊說著,暖玉一邊起身,看準了明月剛剛拿來的水壺,慢慢地靠了過去,一邊靠,還一邊故作慌亂地說道:“三娘,你可不能……有事啊。”
看到三夫人痛得幾乎站不起身來,商雪衣又氣又怒,她一下子衝到暖玉的麵前,手一揚,學著三夫人的樣子就要揮下去:“商蝶衣,你敢推我娘,你還不想活了是不是?”
“我哪有……”暖玉急急地分辯著,身子也向後退了兩步,就在雪衣衝過來的一瞬間,她瞅準機會,身子略略閃過了兩分,剛剛使雪衣對準了那壺開水過衝了過去。
隻聽“嘩”的一聲,剛剛放上去的水壺被掀翻了,滾燙的水直線而下,全部都淋在了雪衣的背上。
隻聽一聲慘叫,雪衣開始在地上打起滾來:“娘,我痛,我痛死了……”
“啊,五兒,你怎麼樣了,五兒?”一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被開水淋了背,三夫人再也顧不得疼痛,連忙撲上前去,想要抱住自己的女兒,可是,盛盛炎夏,坐在屋裏不動,都會揮汗如雨,更何況是被開水燙到了身上?
慘叫聲一聲接著一聲,聲聲慘絕人寰,從來沒有吃過這等虧的三夫人望著暖玉,恨之入骨地說道:“你,你給我等著……”
氤氳的水氣之後,是暖玉陰晴不定的臉,不能否認的是,對於這個還在如花年齡的雪衣,她是留了情的,若非如此,燙傷的,就不是她的背,而是她的如花般的臉蛋了。
三夫人上門興師問罪,可惜的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在一幫丫頭的攙扶下,她們母女“哼啊哼”地離去了。臨走的那一瞬間,三夫人投過來的眼神,幾乎想要殺人一般,於是,暖玉知道,這事還沒完。
可是,自小在深宮裏長大的女子,什麼樣的手段沒有見過?這個隻會在相府裏興風作浪的三夫人還想和她過招,這不客氣地說一句,就是自討苦吃了。
看到那一行人離去,彩霞這才雀兒一般地飄了過來,又左又右地拉著暖玉的手,問東問西。不得不說,剛才的事情,她們都看在眼裏,笑在心頭——真是三年河東,三年河西啊,真沒有想到,連大夫人都拿她沒輒的三夫人,這一次,倒是結結實實栽到了她們小姐的手裏。
然而,暖玉卻沒有笑。她看看屋外的太陽,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是商天壽下朝的時候了。於是,她回頭喊了一句明月:“明月,平日裏老爺下朝之後,通常會先去哪裏?”
“書房,小姐。”向來機靈的明月,同樣知道這件事情沒完,正在收拾著被三夫人打翻的凳子的她,此時一聽到小姐問,連忙抬起頭答道:“老爺下朝之後,通常先去書房,然後才去夫人們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