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文略一沉吟,“阮哥,這人……是什麼關係?”
“你怕得罪人?”阮成鋼反問道。
“錯!是人怕得罪我!”嶽文吡笑道,電話那邊的阮成鋼也笑了。
電話中這一笑,讓二人心意相同,意氣相投,本身都是不怕、地不怕的人,從金雞嶺開始就因為工作而結緣,脾氣不對也走不到對方內心的深處。
“省裏的關係,”阮成鋼道,“舅子是……”他的聲音壓了下去,“唉,什麼人什麼命,有周書記力推,嗯,估計廖書記那裏省裏也打過招呼了,要不王躍民在刑警隊什麼也不是,這才幾年的功夫就外放派出所長,現在又惦記上刑警隊了,……上麵沒有人,哪能這麼快?”
“噢,”嶽文不置可否,廖湘汀是否知曉,他不知道,擱以前,這種情況在他印象中也有,但對方未必能如願,“我琢磨了一招,你看行不行,……”
阮成鋼聽罷,沉吟片刻道,“不是行不行的問題,我們兄弟聯手辦一件事,就沒有不行的。”
“這樣做,周平安會不會懷疑你?對你有影響。”
阮成鋼笑了,語氣很不屑,“我在交城,他在開發區。互不隸屬,況且警務上的事,隻有他求我,我從不去求他,他能奈我何?”
…………………………………
…………………………………
快過年了,嶽文感覺自己分身乏術。工委辦這邊的工作的性質就是過年是最忙的時候,但現在他還是電籌辦的負責人,許多事都是他在賓館利用空閑時間把兩位副主任召集過來,開個短會。
今,西部某省會城市的副市長回來了,安排在平州賓館住下,飯後,廖湘汀又親自到房裏看望,晚上喝了點酒,副市長也很興奮。
“李,給我開間房。”嶽文笑著吩咐服務員,然後打電話讓高明直接上來。
高明都等了差不多一個時了,剛才吃飯的時候他把高明叫了過來,沒想到今晚這麼長時間,嗯,副市長很健談,等會兒還得自己去造台階。
高明笑著走進房間,順手把門關上了。
“怎麼象特務接頭似的?”嶽文弄了塊熱毛巾擦著臉,一的疲憊這才稍稍放鬆,見高明心事重重,他又笑道,“高哥,你以前當過兵?轉業幾年了?”
“十年了。”不知為什麼,嶽文越放鬆,高明越拘謹,這是太在乎一件事,他暗罵自己不爭氣,嶽文也不是廖湘汀,平時熟得很,今自己這是怎麼了?
電話響了,嶽文卻按掉了,他又簡單問了幾句部隊上的情況,高明這才慢慢放鬆下來,“你參加過大閱兵?”嶽文好象突然來了興趣。
“是的,”到那場大閱兵,是高明平生最引以為豪的事情,他講得很投入,卻突然意識到今晚上不是這個的時候,嶽文時間緊張他想象得到,把他叫到這裏,肯定不是聽他回憶逝水流年的。
果然,嶽文道,“阮哥馬上要走了,現在刑警隊的位子空出來的,你有想法沒有?”
高明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杆,就象現在坐到他對麵的廖湘汀或者組織部長汪澄湖,“沒有想法是假的,但是競爭不過人家,我也沒有一個好舅子。”
嶽文笑了,卻不言語,看著他聽他往下。
高明有些語塞,不知是自己錯了還是哪裏不對,對麵坐著的嶽文雖然年輕,但身上那種氣質讓他忐忑不安。
“嶽主任,你很象我在部隊時的師長。”
“噢?”
“他也很年輕,提拔得很快,”高明道,“很有魄力也很有辦法一個人,我記著一次拉練,我們的車陷進泥裏,他坐在車上看書,連車都沒下,隻了三個字,‘想辦法’。”高明看看嶽文,“寵辱不驚,永遠鎮定,這一點與你很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