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港的夜啊靜悄悄,海浪把戰艦輕輕地搖,年輕的水兵頭枕著波濤,睡夢中露出甜美的微笑……
在外麵吃過晚飯,嶽文親自開車把嶽言和曾敏送回學院。
曾敏禮貌地道別,嶽言卻又重新回到車上,“老哥,怎麼樣,今不虛此行吧?”
“那個不開眼的的呢,你怎麼也不介紹!”嶽文笑道。
“哥,這麼多不開眼的,還用我介紹,你自己沒看到嗎,你妹子好歹也是艦艇學院的新晉的院花!”
“全是男人,就你一朵狗尾巴花。”嶽文笑道,從到大,打擊妹妹的自信,他從來都是樂此不疲。
“去!”嶽言又要動粗,嶽文馬上笑道,“這季度的生活費,嗯?”
“大雨如潑,雨霧鎖城。
一輛黑色的轎車快速駛出秦灣市開發區管委大院,車輪濺起一團團水花。街上行人匆匆,行車寥寥,隨著紅色的尾燈閃滅,車子很快駛上大道,消逝在陰沉如夜的雨幕中。
“嶽以前來過開發區嗎?”區委組織部副部長胡鴻政把身子舒服到靠在坐椅上,隨意問到。
司機瞅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上名叫嶽文的夥子,這是剛剛報道的選調生,中等個頭,臉上的線條很硬,但眼光很亮。
嶽文趕緊把頭扭過來,笑著回答道,“沒有,在秦大上了四年學,也沒機會過來。”他笑起來整張臉上的線條又自動組合,眼光也霎時變得柔和起來,讓人看著舒服。完後,他盯著胡鴻政的臉,努力想從臉上看出點什麼。
“嗬嗬,”胡鴻政倒是很爽朗,嚴肅的臉上難得露出笑容,“不隻是你,好多老秦灣人一輩子也沒來過平州,哪,平州就是咱們開發區,”他停頓了一下,“秦灣人總感覺我們這裏是農村,是不是從繁華的市區到了這裏不太適應?”
嶽文笑道,“我老家也是農村的,開發區也是市區啊。”
“其實我們跨過海去,就是秦灣市區,但沒有橋,還得多繞幾百裏地。”胡鴻政看了看窗外朦朧的雨霧,又感歎道,“我們與秦灣最近就隔著幾公裏,嗬嗬,這幾公裏的海麵,哪,城東燈火通明,城西黑燈瞎火。”完,他自己也笑起來,嶽文兩隻眼睛也擠成一條縫。
坐在胡鴻政身旁的夥子湊趣道,“寧要秦東一張床,不要秦西一套房嘛”。
話間,透過雨刮器刮出來的空隙,嶽文注意到路邊已經豎立著印有芙蓉街道字樣的廣告牌,胡鴻政好象也注意到了,“芙蓉街道前年才由鎮改為街道,這幾年經濟還行,發展勢頭很不錯……”談起工作,胡鴻政臉上的笑容漸漸消逝。
經濟還行,就是不行嘍,不錯可能就是一般嘍。嶽文轉過身子,臉上的線條又自動組合成莊重的模樣,心裏的算盤卻在撥得“劈啪”作響,不時算計著胡鴻政的話裏有多少“水分”。
“街道的領導怎麼稱呼?”瞅個空隙,嶽文問道。
胡鴻政看看身旁的夥子,夥子趕緊答道,“芙蓉街道黨工委蔣勝書記,辦事處陳江平主任……”
胡鴻政看著嶽文的背影,夥子的檔案中並沒有多少吸引他的地方,一年後會不會選拔到部裏或者兩辦,看他的造化吧,嗯,反正不是部裏想要的那種夥子。
車速逐漸放緩,慢慢駛進了芙蓉街道,這裏與普通的鎮子並無兩樣,但街道兩旁是很粗的芙蓉樹,樹冠成蔭,紅絨如雲。
很快,掛著芙蓉街道黨工委、辦事處牌子的大門就矗立眼前,院子裏的情景卻讓嶽文不由自主轉過頭來看了看胡鴻政,而同來的部裏的夥子也有些生氣,他掏出手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