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宮,早朝後木承澤坐在承前殿看著掌心的這枚鑰匙。蒔花館是男歡館,隴西中的氏族喜歡這類東西的,多數都會養一些小勝,他們不屑於進入這種地方尋歡作樂。隻有那些功勳後代和各路商人才會進入,畢竟律法嚴令官身者禁止入娼所。可並沒有說,不允許男歡。這也是八大胡同中,男歡館比較有名的原因。蒔花館作為各部大人常去的地方,的確很有其獨到的地方。尤其是那些小倌些許的金錢和許願,就能夠得知足夠的消息。比如自己那個忠順皇兄最喜歡的戲子,隻要許願他日後可以改名換姓,脫離賤籍參加科考。讓他給自己那皇兄下毒都是有可能的。
那些前往的達官貴人,沒有一個人發現這其中的要處反而一味的認為那裏足夠安全隱秘。真是可笑的自以為是。他握緊手中的鑰匙對一邊的老太監說道:“查出來了嗎?”
“折了六個人,總算得出了一點。那的確不是呂梁城的次子,據說是他遠方的侄子隻是看著象自己早逝的兒子才允了在外使用起家次子的身份。從麵容上,看起來同那人不像,但是有懷疑使用了頂級的人皮麵具造成的。”老太監沙啞著嗓音,如同沙飛過隙般沙沙掠過。
“那就先停一下,免得打草驚蛇。讓人注意著平安州的倉庫動向,那裏關係著西北大營。”木承澤將鑰匙放在書桌的一邊小格抽屜裏,起身繞過書桌彈彈袍子:“去鳳藻宮,貴妃一直沒有子嗣如何是好啊!”他冰冷的口氣,輕描淡寫的說著不是遺憾的遺憾。
“是!”老太監在他身後的角落裏躬身雙手交叉舉高送他離開。
進入鳳藻宮,賈元春早早等在那裏。她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見過皇帝了,當然這個宮裏很多女人都跟她一樣一個多月沒見到了。更多的,則是從未見過一麵的。
“恭迎聖上!”賈元春一襲藕粉的背子,輕紗薄麵的襯著胸口白底刺梅圖的抹胸和偶粉色下繡紅梅百朵的罩裙嫋嫋婷婷,聲音婉轉如流鶯。鳳藻宮內,侍女挺立,清風微涼比較起外界的炙熱來說,很是讓人舒爽。
“今兒就歇在你這裏了,這些日子事情有些忙都虧了你沒事能陪著母後解悶。辛苦了!”木承澤拍了拍她的肩胛,走到一邊鋪了竹席的炕上,侍女很快拿來溫熱的帕子給他用來淨麵擦手。
賈元春坐在一邊,笑著從侍女手中接過茶碗:“皇上這說的是哪兒的話,臣妾能夠給太後解悶是臣妾的福氣。這是前兒內服務送來的春茶,暑熱難耐的臣妾覺得這雲霧很是不錯,皇上您嚐嚐。”
“你那妹妹還在你這裏?”木承澤抿了一口溫度適中的茶湯,看著坐在一邊的賈元春。
“是,臣妾最近在教導她一些女兒家的事情。”賈元春拿不準木承澤的意思,謹慎的回答道。
“光祿寺大夫陸勇原配也喪了三年了,給你妹妹個恩典吧!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庶出。”木承澤在腦子裏扒拉扒拉,找出了這麼一個人。那是他即將投入江南的一員幹將,過上兩年正好去整頓好的江南接手鹽稅。
“謝皇上恩典!”賈元春聞言,連忙起身下跪叩謝。這可是定好的婚事,雖然過去做繼室但是皇上賜婚就是原配母家業說不得什麼。原本以為也就是一個進士就不錯了,但是卻想不到會是前科榜眼。
“起來吧!回頭我讓人把聖旨生過去,你早點送她出宮待嫁。雖然年紀小了些,但是那邊已經有了一個嫡長子,你自己交代好一些。別廢了我的心思。你那個弟弟,該成親了吧!”木承澤想起那後宅陰司,補充了一下。你妹妹年少出嫁,就是因為對方已經有了一個嫡子。別弄出什麼事情來,這本是好意。
“是,定了今年秋。”說起寶玉的事情,賈元春點了點頭。木承澤放下茶碗,手指在膝蓋上點了點看著已經坐回原位的賈元春:“下次你母親來,送個懿旨過去,就說允了你那弟弟在你的園子子裏成婚過活,不必回那邊了。”
聽到這個,賈元春一下子明白了皇上的意思。這怕是擺在明道上了。她歎了口氣,老太太做下的事情怕是要她那可憐的父母親背負啊!暗恨著老太太不顧家族,但是同時又無力而為。
木承澤看著她,心下了然。他如何不知道這女人想什麼呢?不過是暗恨些什麼罷了。橫豎這些事情不影響他的計劃,父皇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了。雖然看著依然精神爍爍,但是從太醫的平安脈上不難看出,能否度過今年的冬季都是個問題。他的手指在桌子上拿起一粒花生敲了敲磁盤:“朕知道你在想什麼,無非是你的父母親人。你母親雖然不夠大氣,一身陰司。但是,隻要她處理的幹淨朕就過往不究了。至於你父親,隻要本分做事,日後也是平安鍾老。這幾日朕都會來你這裏,你若是有命就給自己留一個念想若是沒有,朕也沒辦法。這些,你可懂!”
聽到這些話,還有什麼不懂的。賈元春一直都知道自己身子不好,是絕對不會懷孕的。但是皇上允了,就意味著可以找一個宮女為她承嗣。隻要去母留子就可以。至於日後算計,那也得孩子能夠長大才可以。她點點頭,臉色微微泛紅。
木承澤翻眼看了她,手指捏著她的下巴很認真的說道:“懷孕的,必須是你而不是別人。就是裝,也要給朕裝的像。懂了嗎?朕的皇貴妃娘娘!”
“是,臣妾明白!”賈元春明白皇帝這樣說的意思,肯定是要借著她懷孕來做些什麼。橫豎隻要能得一個孩子,她不介意幫著演了這場戲。做的越多,日後的籌碼也越多。當然相對的風險也越多。但是她覺得,那隻是對其妃子的孩子來算的。就算日後沒有登位的權利,閑散王爺堪比忠順王還是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