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在火車站賓館裏教授我一十又二律辰劍法,不意撞見妖人興邪術作惡。一番激鬥後一個妖人逃遁,剩下房間裏兩具屍體。師傅撥了個奇怪的報警電話以後,拉上我去觀察犯罪現場。
床上衣衫散落兩具屍體一男一女。男的仰臥朝天渾身水分喪失,變成幹屍肋骨條條盡現,肩上有堪情劍洞穿痕跡。女的麵朝下癟在床上隻剩一張人皮,皮下骨骼內髒全都不知所蹤。
我感覺觸目驚心說:“師……師傅,這……這真是人?”
師傅沉吟一下說:“是的。這男的是胟畝宮弟子,”他指著床上一件淺綠道袍,“輩分不高。跑了的那個輩分比較高。這女的就是一普通賣肉女子,被這個男的行邪法害死。”
我心髒狂跳:“什……什麼方法這麼凶殘?能把人害成這樣。”
“具體我也不清楚,好像是采陰補陽之法。胟畝宮是西南大派名聲亦正亦邪,眼下看來竟是邪多於正。”
我說:“他采陰補陽怎麼把自己采死了。不會是師傅你一劍把他殺了吧。”
“別胡說。剛才我和那個妖人打鬥,一開始空手和鐵鉤相搏僵持不下。妖人急了,跳上床咬在這人脖子上,一口把這人吸幹瞬間功力大漲。卻料不到堪情劍失去製衡重回我手後,即使他功力大漲也不是對手,被我斷去鐵鉤。狗急跳牆他挾你當作人質,萬萬想不到又被乘血劍殺傷。”
這時開賓館的大媽火急火燎跑上來往房裏一瞧,“噗咚”坐在地上,屁股太大還彈了兩下,哭天搶地:“哎吆我的親爹啊這是造了什麼孽啊!你們一老一少倆王八蛋這是害老娘我呀!早看你倆不對勁原來是害人精殺人犯!專門來連累我呀!我的生意啊!”
我一聽大媽不分青紅皂白就把屎盆子往我們頭上扣,分辨道:“大娘這不是我們幹的。”
大媽潑賴起來:“不是你們幹的站在裏麵裝破案不成?你們兩個天殺的豬才我幹你姥姥!你們八輩祖宗都是賣娼的!你們生兒子沒屁眼!你們……”
大媽汙言穢語層出不窮,把我和師傅罵了個狗血淋頭。我們義憤填膺想要回罵,奈何罵詞稀少出口無力,看來以後要多多學習。正在糾纏不清,賓館外警笛大作。我從窗戶向樓下望,兩輛黑色轎車頂著警燈飛馳而來停在賓館門口,非常眼熟。車門打開一個女孩當先鑽出,我連揉眼睛正是丙烏拉都。
丙烏拉都像個麻雀唧唧喳喳:“師傅你們快來就是這裏報警。”兩輛轎車裏順次走出周門、冷師兄、有鹹同、房大好。一夥人呼呼啦啦進入賓館。
師傅看我表情問:“有熟人?”我點點頭:“都認識。”
賓館大媽還在抻著舌頭亂罵,周門走上來亮出一本白色證件:“有人報案特來處理公務。”
大媽看也不看哭道:“警察同誌你要給我做主啊!兩個罪犯還在裏麵一定要關他們監獄啊!我是正經生意人可受不了人命案子啊……”
“閑雜人等全都退出!”見大媽胡攪蠻纏,房大好上前吼了一嗓,震得門窗皆顫。大媽嘴唇一抖乖乖下樓。
周門進門抬頭見到我,一愣,我倆同時脫口而出:“你來幹什麼?”又愣。丙烏拉都一見我,粉臉先一笑再一僵過來拍我肩膀:“信由爾你在這兒幹什麼?”我反問:“你來這兒幹什麼?”丙烏拉都看怪物一樣看我:“不會是你報的警吧?”我說:“你不會冒充警察吧?”“我們不是警察但也差不多。你老實點可別妨礙我們執行公務。”這千金小姐上來就大大幺幺的。
周門經驗老道一眼看出我和師傅必是案子關鍵人物,沒有驅趕我們。他問我:“這位老先生是?”
我介紹說:“這是我師傅郝垂潤五界門掌門。”又一一向師傅介紹了周門他們。
周門一聽是我師傅,立刻恭敬地要執晚輩大禮,師傅連連擺手這才罷休。周門說:“五界門掌門大駕光臨多有怠慢。信小朋友怎麼不早說,也好讓我盡地主之誼。”
有鹹同高聲吹捧:“久仰五界門掌門雄姿英發、豪氣折人今天一見名不虛傳。”師傅樹皮也似的老臉擠出若幹笑紋,我覺得離雄姿英發越來越遠了。
冷師兄點點頭。
房大好抱拳說老師傅好。
然後開始查案。
眾人見到床上屍體慘狀,都暗暗皺眉。丙烏拉都直欲幹嘔,躲在我身後一個勁兒的把我往前推。我說:“你推我幹什麼?”她說:“你幫我擋檔屍氣。”我往前拉她:“你不是查案嗎,得近距離接觸。”丙烏拉都死活不上去。
周門拿個放大鏡仔細看,邊看邊說:“這女子應該是被當成了某種邪法的練習對象,渾身精華全被吸走。這功法表麵類似采陰補陽術,內裏卻凶狠殘忍完全不同。看床上的活動痕跡這具男屍就是凶手,可是他又被另一種更凶殘的邪法吸幹了。”說完周門用眼光詢問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