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詩中,婦女的形象是光彩奪目、鮮活飽滿的。她們不僅在參與詩歌創作、傳播文化藝術、譜寫愛情自由篇章方麵,功勳卓著,而且在中華傳統美德的傳承方麵,也是異彩紛呈,功不可沒的。
孝順和堅貞是中華女性的傳統美德。
白居易的詩《蜀路石婦》就刻畫了一個孝順堅貞的女性形象。
道旁一石婦,無記複無銘。
傳是此鄉女,為婦孝且貞。
十五嫁邑人,十六夫遠征。
夫行二十載,婦獨守孤煢。
其夫有父母,老病不安寧。
其婦執婦道,一一如禮經。
晨昏問起居,恭順發心誠。
藥餌自調節,膳羞必甘馨。
夫行竟不歸,婦德轉光明。
後人高其節,刻石像婦形。
儼然整衣巾,若立在閨庭。
似見舅姑禮,如聞環佩聲。
至今為婦者,見此孝心生。
不比山頭石,空有望夫名。
白居易在元和十三年(818年),四十七歲時,由江州司馬調忠州(四川忠縣)任刺史二年。此詩大約寫於此間。詩由一“無記複無銘”(銘,銘文,銘刻於器物或碑石上以稱頌功德的文字)的婦女石雕,引出一個真實感人的故事。此女十五歲出嫁,十六歲丈夫就服役遠征去了,一去二十年不回來,以後竟然沒了消息,大概死在外麵了。又無兒女,隻有舅姑(即公婆),年老多病。此女極盡孝道,早晚問候,調理藥餌,精心安排飯菜。從少婦到中年,幾十年如一日,一個弱女子要耕種莊稼,操持家務,孝順公婆,還要忍受寡居的痛苦。在這種情況下,不棄家改嫁,這是何等堅貞!何等孝順!何等的犧牲精神!這個女子是中華傳統美德的化身!
賢妻良母是中華傳統中理想的女性形象。
白居易有一首《贈內》詩,雲:
生為同室親,死為同穴塵。
他人尚相勉,而況我與君。
黔婁固窮士,妻賢忘其貧。
冀缺一農夫,妻敬儼如賓。
陶潛不營生,翟氏自爨薪。
梁鴻不肯仕,孟光甘布裙。
君雖不讀書,此事耳亦聞。
至此千載後,傳是何如人。
人生未死間,不能忘其身。
所須者衣食,不過飽與溫。
蔬食足充饑,何必膏粱珍。
繒絮足禦寒,何必錦繡文。
君家有貽訓,清白遺子孫。
我亦貞苦士,與君新結婚。
“贈內”,應是寫給妻子的詩。但詩人家並不“窮”“苦”,其妻亦非“不讀書”,因此,這首詩不是寫詩人自己,而是要借以塑造一種形象,宣揚一種觀念。在詩中妻子的身上集中了黔婁、冀缺、陶潛、梁鴻四人妻子的優點,能安於貧窮,敬賤如賓,自操家政,不慕富貴;隻求溫飽,不事奢華;並能承傳祖上貽訓,教育子孫清白做人。總之,這個妻子是個賢妻良母的典範。
孟郊(751—814年)的《遊子吟》是幼兒園的小朋友都能背誦的詩。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詩中的母用手中的針和線為遠遊的兒子密密密縫衣所體現的的母的愛,是中華母親的傳統美德,她是春天的陽光,溫暖、柔和,能給子女以無窮的力量;她對子女的愛和付出是無法用語言表述的,也是子女們無法報答的。
王建的《新嫁娘詞》描寫了一位賢惠孝順的新媳婦。
三日入廚下,洗手作羹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