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賽門正在忙著生火整理周圍的荊棘灌木,聞言把那瓶據說很貴的酒遞過來。不是安娜偏心不關心賽門,賽門同學的身體素質和他們兩個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一手按著亞瑟的小腿,安娜用牙齒咬下瓶塞,不由分說就把酒給澆了上去。

“啊!”

亞瑟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慘叫,痛得眼淚都要飆出來了,咬牙切齒地說:“這可是一百六十年的上品白蘭地,居然用來消毒,你這奢侈的女人!”

“重點搞錯啦。”沒想到他居然反對的是這個,安娜哭笑不得。

亞瑟十分硬氣,雖然痛得全身發抖,可是除了最開始叫了一聲,之後就一直不出聲了。搞得安娜有點不舒服,像自己在欺負他一樣。幾下衝洗好了傷口,安娜又翻找出幹淨的毛巾給他擦掉血跡,用繃帶包好,這才放開他站起身。

“記住隔幾個小時要把繃帶拆開透透氣哦,不然傷口會腐爛的。對不起了,實在是沒有其他的藥,真的不是故意的。”

原以為亞瑟又會反唇相譏展開一場嘴上的戰爭,沒想到他沉默了一陣後,悶聲說:“謝謝。”

安娜有點愕然,習慣了和亞瑟唇槍舌劍,忽然這家夥變得彬彬有禮,她還真不適應,趕緊轉移話題:“啊,對了,那個騎士怎麼樣了,沒死吧。”

並非對這個騎士不好奇,當賽門肯定地說出他的身份後,安娜就立刻跑過去想看看他長什麼樣子了。記得亞瑟說過,他為了給未婚妻報仇,發誓不殺光一切惡魔絕對不脫掉盔甲什麼的。可是一看安娜就大為失望,雖然他身上的盔甲碎得差不多了,頭盔也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裏去,可是他的臉上還帶著一個鋼製的麵具,遮住了他大半個臉,除了眼睛和嘴巴,什麼都看不見。安娜試著想取下麵具,可是那麵具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無論如何都拿不下來。

“唔,還有氣,心跳雖然很微弱,好歹算是活下來了。”

忍不住屈起手指在他的麵具上敲了敲,安娜借著一邊已經燃燒起來的火光仔細打量著昏迷不醒的騎士兄。在那個地牢裏大家都滾得滿身汙水,髒到不行。匆忙裏也來不及清洗,隻是隨便地擦了擦,於是現在他的頭發和身上都黑漆漆的,不過依稀還是能看出他的頭發是純粹的金色。

“這個世界的人種肯定屬於歐洲體係。”

穿越之後見到了太多太多的金毛,安娜不由得嘀咕了一句。正在盯著他思考問題,忽然腳上一涼,隨即就是火燒般的劇痛,安娜毫無防備放聲尖叫:“啊啊啊啊!”

“哼哼哼,有來有往,老師你的腳也受傷了,不消毒怎麼行呢。”

手裏舉著白蘭地瓶子,亞瑟笑得很陰險。可是安娜還來不及斥責他,他就已經被飛撲而來的賽門推翻在地,那把給安娜留下了很深刻心理陰影的刀就抵在亞瑟的脖子上。

“住手!”

安娜不得不立刻叫停,生怕賽門一個激動把王子給做掉了。

“主人,你沒事吧!”

賽門的聲音聽上去很激動,都打顫了。亞瑟似乎沒想到賽門居然敢對自己做出這種事情,頓時大怒:“區區一個傀儡而已,竟然也敢這樣無禮!”

“傷害主人的人都要死!”

賽門看上去真的要下刀了,安娜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手指一揮,先把賽門從亞瑟身上弄下,再把亞瑟丟到一邊,用最嚴厲的口氣說:“行了,不準內鬥。亞瑟不是要傷害我,賽門,別激動。至於你,亞瑟,下次別幹這種幼稚的事情,真的被殺掉我可不管。”

“……是,主人。”

賽門畢恭畢敬地回答,但是看向亞瑟的視線裏依然充滿了敵意。而亞瑟不屑地冷笑了一下,擺出一副懶得計較的表情。安娜見他們倆這樣子,頭又大了一圈。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可真是……想抓起來狠狠抽一頓!

“現在分配工作,賽門,麻煩你去周圍看看,找點幹淨的水回來。亞瑟,別呆坐著不動,把幹糧放在火邊上烤熱。小心一點,遇見危險的話一定記得逃跑和大聲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