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擺出老師的威嚴,兩個少年心裏不知對此作何感想,可還是都遵循了她的命令。安娜也沒閑著,展開精神力探測了一下四周,沒有發現有什麼危險的預兆。她已經無數次地想找出這片森林的範圍大小,可是不管怎麼努力,好像森林無邊無際,永遠都找不到盡頭。她不禁有點擔心起來,要是真的一直走不出去可怎麼辦呢。
沒一會兒賽門就找回了水,安娜說了聲謝謝,囑咐他和亞瑟清潔一下頭發和身體,自己拿著沾水的毛巾給那個昏迷的騎士擦起臉來。研究了一下那個取不下來的麵具,她從指尖感受到了一種奇怪的力量,應該是用什麼魔法戴在臉上的吧。
“難道是被人看見了就得嫁給他?切,大男人一個還神神秘秘的。”
對於這個追殺過自己的家夥,安娜心中沒什麼好感,隻是出於人道主義精神,無法做到丟下不管罷了。這時候賽門輕手輕腳地走到身邊,遞給她烤好的食物,輕聲地問:“主人,您準備怎麼處置他?如果他醒了之後認出我們的話,是件很麻煩的事情。”
安娜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設,總算是可以正常的麵對賽門了。可是聽他這麼一說,頓時又想起之前的事情,不禁歎了口氣:“也算不上什麼深仇大恨,而且我總覺得他出現在這裏的原因搞不好和我們現在的處境有關係。至少也等他醒來後看看情況吧。他受了這麼重的傷,想殺我們也做不到啊。”
“但他還是個威脅。”賽門看了一眼遠處的亞瑟,用更低的聲音說:“殿下他……”
“噓。”
安娜示意他不要說話,其實賽門想說什麼,她早就知道了。一開始她就不是很相信亞瑟的話,一國的王子,未來的繼承人,怎麼可能會如此輕率地就跟著根本談不上多麼熟悉的人一起外出,而且遇到這種事情帝國方麵竟然毫無動靜。裏麵要是沒有陰謀,安娜打死都不信。可是目前看來,亞瑟利用她的想法是有的,要害她卻也談不上。她自己都還滿頭霧水搞不清楚狀況呢,明知亞瑟別有用心,她也隻好裝傻。
唉,不想還好,一想真是什麼都亂糟糟的。安娜煩惱地歎了口氣,把弄髒的毛巾丟道一邊,看賽門死死盯著那個騎士,她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肩膀以示安撫:“沒事的,他醒不醒得來都成問題,而且腦袋受了這麼重的上,萬一弄個失憶什麼的,還不是我們說什麼他就信什麼,啊哈哈哈哈……”
“唔——”
還沒笑完,那個騎士忽然□□一聲,睜開了眼睛。安娜嚇了一跳,原本為了方便給他擦臉,她是把他的頭放在膝蓋上的,差點反射性地把他推下去。幸好及時想起目前他毫無戰鬥力,騎士才免去腦袋被摔出個腫包的命運。
“哈羅,你醒了?能看清這是幾嗎?”
見他眼神迷茫似乎沒有焦點,安娜想起電影裏頭部受到重擊的人搞不好會失明,擺出兩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二……”
他用沙啞的聲音回答,隨後很痛苦地咳嗽起來,安娜取來水杯給他喂了幾口,見他喘息稍定,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溫柔地說:“這位大哥,你還認識我們嗎?”
雖說在孟菲的追殺裏她確信對方並沒有看見自己的麵孔,可誰知道呢,確定一下比較重要。
他努力地看了安娜一陣,茫然地搖了搖頭,隨即又□□了一聲。
“別動,你的頭受傷了。不認識我們啊…………嗬嗬嗬。”安娜心想不認識就好,這下麻煩就解決了一半。
“你們是誰?”
他微弱地問。
“路人,順手救了你。你還記得是怎麼受傷的嗎?”安娜急切地問。
他沉默了,閉上眼睛好一陣。賽門一直緊張地把手按在刀上,密切關注他的一舉一動。連亞瑟都好奇地走了過來,站在一邊注視著這個重傷的騎士。正當安娜以為他又昏迷過去的時候,他終於睜開了眼睛。
“對不起……請問,我是誰?”
“啊哈?”
“你們認識我嗎?我是誰?我怎麼想不起來了?”
安娜:“……”
原來她還有做神棍的天分啊,說什麼就來什麼,要不要這麼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