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之前你不是用治愈術治好了自己的傷口嗎,還順便把亞瑟的傷口也治療了一下。”
安娜奇怪地問,最開始這位騎士聲稱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很是讓她懷疑了好久,覺得哪有這麼狗血的事情,撞一下頭就失憶了,連現在的五流言情劇都不興搞這一套了。等到看見他手心冒出一團白光,身上那些傷口在白光的照耀下迅速合攏,最後變成淺淺的一條疤痕後,她更懷疑了。心想別是裝出失憶想要騙他們吧。
“不,我覺得不可能。”沒想到亞瑟斷然否定了她的猜測,態度斬釘截鐵,“他可是聖殿騎士,絕對不可能說謊。”
“是的,主人,根據我的了解,聖殿騎士都受到了女神的眷顧擁有極大的力量,因此他們成為騎士的那天起,就要恪守在女神前許下的誓言,絕對不可以違背,否則就要遭到女神的懲罰。既然剛才他使出了治愈術,就說明他並沒有違背誓言。”
連賽門都少有的說了很長一段話,安娜聽後不禁猶豫了,悄悄看了一眼站在遠處發呆的騎士,抓抓臉:“那,我們應該怎麼辦?告訴他實情?”
亞瑟一攤手:“我可不管,當初是你堅持要救他,現在做決定的人也應該是你。”
“主人怎麼說,我就怎麼做。”這種時候賽門永遠都是一個回答。
於是安娜隻好自認倒黴,自顧不暇的時刻,還得拉上一個失去記憶的騎士。不過想想,他會加血耶!團隊裏有奶媽也比較有保障,所以還是帶著比較好吧。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好像身體自己就動了起來,自然而然的就……”
不知道安娜現在正在胡思亂想,騎士認真又苦惱地回答。他已經收拾幹淨,勉強換了一件鬥篷暫時穿著,頭發也洗幹淨梳好整整齊齊地束在腦後,除了臉上那個麵具看上去略奇怪,也是個身材高大體格優美的堂堂男子漢。特別是那一頭金發,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猛一看跟賽門他爸……呃,哥哥似的。
“別想那麼多了,想不起來也別著急,人沒事就好。”
安娜好心地安慰他。盡管一開始的初次見麵並不太愉快,這個叫做阿克塞爾的騎士給她的印象就是冷冰冰又殺氣騰騰,比機器人好不了多少。也許是因為失憶的關係,他整個人一下子就軟化了,說話的語氣也好,對待他們的態度也好,都是正常人該有的樣子。這讓穿越後一直和中二王子跟扭曲少年相處的安娜頗覺得安慰。
“……嗯,總之,謝謝你們了,要不是有你們的話,可能我已經死了吧。”
說著,阿克塞爾就深深低下頭,對他們行了個標準的貴族式大禮。安娜想起亞瑟說他以前也是某國的王子,後來受了刺激才去做騎士,看來這種說法並非瞎扯呢。
“啊,對了,冒昧地問一句,我們以前認識嗎?雖然你們說是路過的路人,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呢?”
騎士彬彬有禮地問,見安娜微微猶豫,立刻有些慌亂地站起來道歉。
“請不要誤會,我並不是懷疑各位什麼,隻是因為現在大腦裏一片空白,難免感到不安,想要多知道一點自己的事情。如果給各位帶來不快,我這裏先道歉了。”
“你多慮了,騎士大人。”一直沒說話的亞瑟忽然開了口,奇怪的是他這次沒有用那種貴族專用的語氣,換成了一般庶民的腔調:“我們也隻是在去年的祭典上見過你,所以知道你的姓名而已。除此之外的事情,我們真的不清楚。”
“……謝謝。”
雖然難掩失望,騎士還是有禮貌的道了謝,當安娜遞給他食物的時候,他還站了起來,微微鞠躬後才接過食物。看得出來他並非故意這麼做,而是下意識的本能反應吧。按道理說成為聖殿騎士後就已經放棄了一切貴族的權利,不會再講究這些。難道是失去記憶後多年養成的習慣又再次冒出了頭?
“主人,他出現在那個地方就很可疑。”
終於擦幹了頭發,賽門趁著給安娜倒水的機會,小聲地說。自從騎士醒來之後他就看他不順眼,一直躍躍欲試地想趁他不備的時候幹掉他,被安娜嚴令禁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