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整理一下目前的狀況,雖然已經得到確認,龍族那邊暫時沒有太大的動靜,看來那個笨蛋龍王幹得還算不錯嘛。但是,如果不盡快發展新的進展,龍族和大陸帝國之間的衝突是遲早的事。而且不管怎麼想,沙羅大師的死都充滿了陰謀,一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黑暗□在悄悄運行。”

“所以呢?”

“……我隻是想說,時間緊迫,這麼拖拖拉拉可以嗎?我們不是出來旅遊的吧?話說這裏也根本不是什麼旅遊勝地,擺出這麼一副優哉遊哉的樣子真的好嗎!”

指著正躺在躺椅上一邊喝果汁一邊曬太陽的亞瑟,安娜忍無可忍地大叫。看他這幅休閑的造型,要是再戴個墨鏡穿條花短褲,差不多就是在夏威夷度假的感覺。才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逃亡,又深深感到肩膀上沉重得快要窒息的天大責任,安娜沒有表現出來,晚上卻擔心得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可是當事人之一的亞瑟少年為什麼卻毫不在意好吃好睡呢!

“殿下,這是您要的點心,剛剛才出爐的,請趁熱吃。”

“哦,謝謝,阿克塞爾,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瞪著那兩個顯得和樂融融的家夥,安娜已經無力吐槽,這是什麼發展,執事和任性少爺出來遊山玩水嗎。因為顧及自己的臉不想惹來太多女性關注,阿克塞爾不知道怎麼做到的又戴上了那個麵具。他端著盤子,有些無可奈何地對安娜說:“你焦急的心情並不是不能理解,但是眼下確實沒有辦法前進啊。”

“嗚嗚嗚,所以我才討厭魔法世界,為什麼僅僅是想過橋而已也得被迫等上十天,還是因為無聊的什麼花都慶典!人類的命運和未來就掌握在我們手裏——啊,雖然這麼說顯得有點厚顏無恥,可是優哉遊哉的享受慶典跟拯救世界的主題根本不搭邊呀。”

安娜絕望地趴在窗前,看著外麵一片粉紅的花海,從頭到尾都脫力了。

眼下他們正在一座叫做波利的城市裏,這座城市位於大陸最東邊,是一座十分雄偉貿易往來也很頻繁充滿了商業氣息的大城市。安娜他們從龍族的領地離開後,按照亞瑟指示的方向,還有綜合沙羅大師臨死前的遺言,決定朝著更遠的東方也就是黑族所在的另一塊大陸前進。原本安娜還想省事的通過瞬移“咻”一眨眼就到。然而黑族所在的大陸和這片大陸隔著一片寬廣無比的海洋。安娜可不敢隨便冒險的嚐試,萬一掉到海裏就有趣了。而且按照亞瑟他們的說法,一切空間魔法在海洋上都是無法使用的,據說是為了預防海裏的怪獸,數百年前傾盡兩片大陸上所有魔導師的力量締造了專門的防護結界。

無奈之下,他們隻能選擇最傳統的方式——坐船。幸好安娜戒指裏的錢沒弄掉,資金不是問題。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為她的幸運指數已經跌到冰點,好死不死的遇到波利五年一度的花之祭典。在為期十天的祭典裏,所有的船都是不出海的。任憑安娜好說歹說,甚至使出了銀彈攻勢,碼頭的船主們都搖頭不肯答應。還有一個看上去很凶悍的中年大漢罵了他們一頓,說違反了千百年來的傳統貿然出海,會招致守護精靈的懲罰。

“說起來,你們一行人看上去很可疑啊,聽說最近龍族那邊出了大事,連飛龍騎士都出動了,難道和你們有關係?”

在他懷疑的注視下,安娜他們隻能落荒而逃。無法可想,最後找了家旅館暫時住下,假稱是出來遊玩的帝國旅客。可是哪怕是為了不引起懷疑做樣子吧,亞瑟的表現也實在是太讓人無語了。

對於她的焦躁,亞瑟不慌不忙地喝完了果汁,還接過阿克塞爾遞來的手帕優雅地擦了擦嘴,慢條斯理地說:“說句實話,前段時間從龍族那邊逃出來真是我一生中最狼狽難忘的記憶,從小到大我就沒吃過這樣的苦。不管是在泥濘裏遊泳還是被迫在樹上睡覺被蟲子咬得滿身大包,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曆一次了。好不容易才逃過龍族的搜捕來到安全的地方,不好好休息一下,怎麼去麵對將來更大的冒險。”

“真是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安娜忍氣吞聲地說,每次亞瑟把這個抬出來她就無話可說。但她還是不甘心地抗議:“殿下,你可別忘記了,一年的時間可是很短的,龍王不一定能一直把這件事壓製下去。而且你身上還有龍族的詛咒,再加上那個靈魂誓約,萬一……”

“哦,這個嘛,就是你擔心的問題了。魔法什麼的,我完全不懂啊。”

亞瑟理所當然地點點頭,用吩咐下人的口氣傲慢地說。安娜氣結,看著阿克塞爾,希望他能說點什麼。可是他就像是忽然聾了一樣一言不發。好吧,哪怕是現在依舊沒有任何記憶恢複的跡象,安娜也承認當時挺身而出的亞瑟真的帥氣無比,讓人有虎軀一震的感覺。但這麼快就變成修耐澤爾二號,難道騎士們都是王子控不成。

“好吧,既然當事人都不急,那我還急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