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堂主回頭見紅嫣從暗處走出來,忙抱拳道:“紅嫣姑娘來了,可是吵著姑娘了。”
紅嫣一笑:“林躍大哥有禮。姑娘是被驚醒了,不過可不知道你們在幹仗呢。這金牌是誰家的。”
林堂主麵色一沉,冷哼一聲咬牙道:“忠順王府!”
紅嫣詫異接過一看,見上雕虎紋,正麵寫著“從四品侍衛、李”,背麵雕著“忠順王”字樣。紅嫣一咬銀牙,冷笑道:“好大手筆,竟是個二等侍衛呢。白日相請原來是先禮後兵的招數。打量咱們家好欺負不成。幾位大哥這幾天就請辛苦一下多注意點,不知他們還有無後招。”
那林躍點點頭,打了個手勢複和手下隱到暗處。
紅嫣回來見黛玉已經披了衣服坐起來,忙道:“姑娘怎麼起來了,外麵沒什麼大事,不過兩個小偷罷了,已經跑了。姑娘快睡吧。”
黛玉小臉在燈光下越發柔美,恍若明珠美玉,她輕輕一笑,側頭凝視這紅嫣,眼神清透,道:“姐姐不用瞞我,定不是小偷那麼簡單,不然豈會鬧這麼久。白日裏忠順王府來邀我我沒應,莫不是晚上又來請了?”
紅嫣見黛玉神色鎮靜,歎道:“真個姑娘是個水晶心肝玻璃人。今兒來了八個,已經被咱們打跑了。”說著把腰牌拿出來。
黛玉拿到燈下看看,有些納悶地說:“我可真想不明白了,他們為何這麼大膽,若忠順王如此莽撞、胸無韜略,皇上也不用擔心他了。”
紅嫣想想道:“忠順王可沒那麼草包,我猜著連著白日的事情都是那世子陸靖遠作弄出來的。林老爺現在在忠順王眼裏是敵我莫辯,斷不會跑來姑娘這騷擾,那豈不是給自己樹敵。”
黛玉和春纖等人討論半天終究沒個頭緒。
倒讓紅嫣等人猜著了,那幾個侍衛灰頭土臉的回去徑直去找陸靖遠。陸靖遠看他們喪氣樣就知道事砸了,氣急敗壞道:“真不知家裏白養著你們做什麼,臉個丫頭都對付不了。去牟尼院你們說有機關,這次去林府又怎麼了。”
為首侍衛低聲下氣道:“這林府竟是高人林立呢,光暗衛就有二十幾個,各個武功高強,屬下等實在……”
陸靖遠冷冷一笑,陰寒的臉變得扭曲猙獰,叫道:“是嗎,你們也是二等三等的侍衛護衛,連那些外四路的江湖野人都對付不了。明兒你們再多去幾個……”
“明兒你還要做什麼!”門口傳來一個低沉陰冷的聲音。陸靖遠臉色一變,惶恐站起身見父親一身便裝黑著臉走進來。
看著烏壓壓一屋子人,陸浩天神情森冷,冷笑道:“如今你越發長本事了,先是攛掇你母妃去搶人,現在又派家裏的侍衛幫你去偷人。”
陸靖遠對這個爹還是很懼怕的,訥訥無言。陸浩天歎口氣揮手讓手下下去,看著陸靖遠又氣又恨又無奈,道:“你也鬧夠了,從小到大我何曾約束過你,原想著不拘束了你的性子,沒的弄成個書呆子,哪知道你竟變成這樣。胸無大誌,天天沉迷女色,這也罷了,不誤正事你再風流我也管不著,可你最近做了些什麼。先是看上個尼姑,跑到尼姑庵去鬧,現在好,又去搶禦史家的千金。那牟尼院連皇上都敬三分,主持圓通更是得到高人,你去那裏鬧跟在佛祖麵前鬧差不多,也不怕遭了報應。那林黛玉是林如海的女兒,現在林如海和咱們敵我莫辯,那老狐狸最是狡猾機變,你得罪了他豈不是給為父樹敵。如今我有多少事要處理呢,你還給我找這些麻煩。世上女子多得是,有多少要不得?你偏挑上最棘手的。”
陸靖遠冷笑道:“父王還會講信報應之說?您要真信報應,您做那些事下十八層地獄也足夠了。那林如海敵我莫辯?父王說這也不過自我安慰罷了,否則豈會派魅影和千麵妖狐去江南。我不過看上個把女子,有什麼大不了的。”頓了一下又道:“不過這次我真的隻看上了妙玉,那林黛玉再好也不過九歲,兒子我還不至於饑不擇食拿她下口,隻不過牟尼院妙玉的院子機關重重我進不去,見她和那妙玉親厚,想捉了她來把妙玉引出來罷了。若能得了妙玉,兒子以後定然再不花天酒地,專心給父王辦事。”
陸浩天有些訝異和迷惑地看著兒子無比鄭重的臉,心裏不禁泛起了嘀咕。
陸浩天有些疑惑地看著自家兒子,他自認對兒子很了解,此時卻有些看不懂了,莫非靖遠真的動心了,他沉默半晌才問道:“靖遠你這是什麼意思,為父還真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陸靖遠跪下道:“父王,兒子這次是真個動心了,也不知怎麼,自從見了那妙玉一麵,兒子覺得自己像著了魔似的,再也看不上別的女子了,我那院子的丫頭現在雖然還天天伺候我,我也隻當她們是玩物,再沒什麼喜愛之心,便是以後兒子估計也喜歡不上什麼人了。獨妙玉不同,兒子真的喜歡她。那妙玉又非正經出家人,兒子求了來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