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浩天眼睛在陸靖遠身上滴溜打轉,半晌和緩了語氣道:“罷了,這也不值什麼,隻是那牟尼院終究是不好進的。明兒我打法人去吧,若能收了你的心,就是為父得罪佛祖也認了。隻是那女子並不喜歡你,你這樣做怕一輩子也得不到她的心。”

陸靖遠一笑:“那又如何,我隻要得到她的人每天能見到她就行了,再說日子久了,她終究是個女人,嫁雞隨雞,慢慢也就軟化了,以兒子的魅力還愁她不喜歡上我。”

陸浩天哈哈大笑:“這便好,倒不想我兒是個情種。隻要你不為女色誤事,為父就成全了你。”

第二日陸浩天真打法自己手下最得力的手下去了,哪知得到的答複是妙玉走了,那人先還不信,進去搜了一圈見果然沒人,隻得悻悻回來稟告。陸浩天有些失望,陸靖遠卻是鬱悶至極,撒下網去各處尋找,可那妙玉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派人不甘心地在牟尼院外麵守了半年也沒見妙玉回來,隻得把人手撤了。他卻沒想到妙玉一年後又重新回了牟尼院,隻更加謹慎,沒再露麵罷了。

黛玉遇襲的第二天,林風就派了兩個丫頭過來,卻是黛玉剛來京城時聽春纖說過的那兩個丫頭:月華和露清。

那兩個丫頭道:“林掌櫃聽說姑娘遇襲,著急的不得了,因派了奴婢們前來保護姑娘。”

黛玉不禁笑道:“這裏暗衛這麼多,哪會真有什麼危險。”

月華道:“那些暗衛畢竟不能貼身保護姑娘,竟還是我們女孩更便宜,紅嫣姐姐和春纖雪雁妹妹固然極用心,可總有可能會有有事情不在身邊的時候,寧可多幾個人伺候著更穩妥才好。”

黛玉含笑道:“如此倒是委屈姐姐們了。不知兩位姐姐原先是做什麼的。”

月華道:“奴婢是隸屬玉林山莊京城分堂的,是蘇禦醫的徒弟,平時管醫館的事情,最擅毒術醫術。”露清道:“奴婢是隸屬暗閣的罌粟堂的,最擅長……”月華插嘴道:“察言觀色。”露清一怔,白了月華一眼,繼而笑著道:“最擅長劍術。”

黛玉笑問道:“我一直納悶呢,這玉林山莊和暗閣有什麼關係。”

月華道:“姑娘有所不知,這玉林山莊乃是咱們林家的產業,雖然門類多但是最主要的還在商場上。這暗閣卻是皇家暗衛,以前曾讓林大人執掌過,後來林大人退隱了就一直由皇上直接掌管,現在皇上又把這交給大人了。”

黛玉這方明白,笑道:“這罌粟堂名字倒有趣的很呢。”

露清噗哧一笑:“原是管收集情報的,至於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可告訴姑娘不得。”

月華小聲咕噥道:“不就是因為管青樓嘛,露清還是個幕後老鴇呢。”她聲音極輕,黛玉也沒聽見,隻見她在那叨念覺得好笑卻也聰明得沒再問。

因月華露清原不是丫鬟,黛玉便不很使喚她們,兩個丫頭見黛玉這樣謙和越發從心裏敬愛了。月華擅長醫術毒術,便想著法子給黛玉做各種藥膳,照她的說法是“藥補”莫若“食補”,再配合著蘇禦醫的藥,黛玉的臉色果真比原先好了很多,身子也越來越健康了。

水溶知道了黛玉遇襲的事情大發雷霆,越發加緊了對忠順王的調查,隻是忠順王埋得很深,一時卻也奈何不得。盡管如此,水溶還是發狠處理了幾個忠順王在朝中的黨羽,一時朝堂上氣氛也很是緊張了一陣子。

見忠順王府沒再找黛玉麻煩,賈府才放下心來。賈母不免又思念起黛玉來,派人接了幾次,黛玉都推了,賈母心中很是煩悶。

這日已是六月荷香滿園,賈珍稟報賈母說秦可卿也大了,要給她和兒子賈蓉擇吉日圓房。賈母點頭表示知道了。賈珍便令小夫妻二人拜了祖宗,舉行了儀式。因秦可卿是童養媳,也沒有大操大辦,隻請了兩府裏的人吃了一天戲酒。賈母原想借此機會把黛玉接來,哪知黛玉仍是以守製不宜參加婚慶熱鬧為由推了,隻備了一份十分豐厚的賀禮。其實她父親尚在,母喪守一年即可,但她既用孝道壓下來賈母也不能說什麼,因此賈母便沒了興致,借口身子不爽也就沒去。對於可卿她本印象不深,隻記得是個清麗纖巧的丫頭,她一直不明白以寧府地位為何賈珍非要讓無什麼背景身價的秦可卿做童養媳,心中對那個小女孩便不甚喜歡,總覺身份卑賤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