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看天也快五更了,忙派人去林府把三春和寶釵接回來。
林逸飛初聽得消息心裏大驚,心道這事情也太過蹊蹺了,前兒妹妹還打發人去看過她,那時她可一點病症也沒有,怎會突然死了,忙招來暗衛去打探。又派人去後宅通知黛玉三春等人。姐妹幾個也是吃驚,忙忙穿戴好趕到前廳,見來的是林之孝家的。探春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之孝家的歎道:“奴才也不知啊,好好的人怎麼就突然沒了呢。”迎春探春雖然和可卿交往不多,但想著她素日可疼之處都不禁滴下淚裏。寶釵卻是沒什麼感覺,對可卿她談不上厭惡,但也沒什麼好感。黛玉心中去極其感傷,道:“二姐姐你們趕緊回去吧,過兩日我也會去的。”看著惜春忽冷忽熱的神情,心中一歎,實在不明白惜春為什麼不喜歡可卿。
送走了三春寶釵,黛玉蹙眉對逸飛道:“哥哥,此事恐怕不大妙啊,若讓那水清得知定會覺得是皇上下的手,若他因此投靠了忠順王倒不好了。”
逸飛一歎,勸慰道:“妹妹也別擔心了,車到山前必有路,不是皇上做的總會能查清的。”
黛玉蹙緊長眉,半晌才遲疑道:“哥哥,不知為什麼,我一直覺得他們兄妹的事情太過蹊蹺了,似乎背後有隻手在推動著。”
逸飛默然良久緩緩點頭道:“妹妹不妨說說你的想法。”
雖然家裏出了這樣大的事情,卻也阻擋不了賈母和王夫人早早起來去宮裏見元春,死去的人又哪及活著的重要,何況還是能給家裏帶來榮耀的。元春難得每月見回親人,自然開心,和老太太母親聊了一會,賈母便起身告辭。王夫人表現得很不舍道:“老太太,媳婦還想和元兒多說幾句體己話,您看……”
賈母道:“那就多呆會吧,我先走了,你們娘倆好好聊聊,別過了時間。”
王夫人答應一聲,看賈母去了才對元春道:“元兒在宮裏究竟怎麼樣啊。皇上可曾想起過你?”
元春使個眼色令閑雜人出去,隻留抱琴在門口看著,才蹙眉長歎道:“宮裏那麼多人,我一個小小的常在跟咱們家的通房丫頭差不多,皇上哪會常想起我。偶爾來了也不過聽我彈彈琴,沒一會就走了。宮中厲害的人多了,女兒想往上爬實在很難啊。”
王夫人歎口氣,複有恢複喜悅道:“好孩子,這次可是機會來了,娘管保你這次一飛衝天,再不用窩在這小小偏殿了。”
元春一愣,疑惑道:“娘有什麼辦法?”
王夫人湊到女兒耳邊輕聲將可卿的事情說了。元春越聽越驚訝,聽完之後眼睛裏不禁也迸出喜悅的光芒,眼前似乎已經顯現出自己鳳冠霞帔威風凜凜的樣子。
且說水溶早晨還沒等上朝就見林逸飛匆匆趕來,忙道:“林兄所來何事?”
林逸飛陰沉著臉將手中信箋遞給水溶,水溶展開一看失色道:“這水漣怎會無緣無故死了,這可糟了。”
逸飛冷笑道:“怎會無緣無故,剛我聽去查訪的暗衛稟報了,這事極有可能是賈府幹的,因那可卿根本就不是正常死的,而是吊死的,她活的好好的還惦記著哥哥,怎會舍得死。我看那賈府為的不過是富賈罷了,剛剛那賈太君和她二兒媳婦已經匆匆進宮去了,我猜極有可能是為這事情。”
水溶冷笑道:“他們倒是忠心得很呢!咱們去和父王商量商量吧,好容易快有了水清的下落,這水漣死得也太巧了。”兩人說著匆匆來見水嶽。
水嶽看倆人頗為蹙眉道:“什麼事情讓你們這麼慌?”
水溶把事情說了,水嶽也一驚,放下信冷冷道:“這賈府還真是為富貴不擇手段啊。他們這一弄把咱們計劃都打亂了,那水清和父親沒什麼情分卻和這妹妹極親,此次定會認為是皇上處置的他妹妹,這可難辦了。唉,咱們真疏忽了,隻想著一個丫頭掀不起風浪,卻沒想到她的安全問題。”
林逸飛皺眉道:“這賈府怎會知道那秦可卿的身份,我記得隻有賈珍一人知道,但是那賈珍斷不會出賣她?”
“為什麼?”
林逸飛眼中閃過一絲鄙視:“那賈珍對自己的兒媳可是不一般呢,倆人明著是公公媳婦,暗裏可是夫妻呢,以我的消息那賈珍對秦可卿倒是一往情深,要出賣早出賣了。而且這幾日他一直在外地現在還在回來的路上呢,這事情斷不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