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飛和黛玉喟然一歎,說來說去果真還是逃不過算計二字。逸飛道:“表弟竟病了嗎,我倒不知。隻是禦醫隻給皇上皇後看病,不過說來比禦醫強的民間奇人也不少,老太太盡管查訪就是了。”

賈母頓了一下才,滴淚道:“天下哪還有比禦醫好的大夫。逸飛,玉兒,如今太太已經悔悟,其實這次來說任你們處置還是她自己提出來的。玉兒就看在她這點悔悟之心上幫忙求求皇上吧,外祖母求你了。”

黛玉聲音越發冷了,道:“外祖母原來是用二太太來交易了。隻是外祖母似乎搞錯了,黛玉隻是郡主,而哥哥似乎也隻是個順天府尹,根本無權處置二太太。二太太若真犯了國法自該去刑部自首,而不是來到我郡主府領罪。而且二太太犯得是國法,難道我們不幫助你們她就不用接受律法製裁了嗎,這是什麼道理。老太太將國法看成什麼了,你們謀取利益的工具嗎?”

賈母神色惶然,半晌才吐出一個字:“這……”

王夫人聽得心冷如冰,抬頭雙目如電直直怒視著黛玉道:“林黛玉你也忒無情無義了,寶玉對你自來千依百順,如今他病了你竟是不聞不問,你怎麼對的起他的癡情。而且我已經服軟任你處置了,你不就是為了給你娘給你自己報仇嗎,如今還有什麼不滿足。”

黛玉冷笑道:“二太太倒會狡辯。我承認寶玉對我不錯,可他除了敗壞我名聲還做過什麼。且我有什麼權力去為他請禦醫。”

逸飛看著王夫人早就怒火騰騰,也冷冷道:“二太太莫非認為如果你們不來自首我們就沒有辦法報仇。自古善惡到頭終有報,二太太做了那麼多虧心事自問能逃得過天網恢恢嗎?我們是要報仇,可會正大光明地報,否則娘親在天上也會不安。你們今兒的算盤可是打錯了。”

賈母聽著聽著臉色漸漸陰沉下來,冷冷看著黛玉和逸飛道:“玉兒,逸飛,你們當真那麼絕情嗎?”

逸飛有些好笑道:“老太太捫心自問自己有情嗎?”

賈母哈哈仰天大笑,隨即惡狠狠道:“好,算我瞎了眼,當年還看在敏兒的麵子上對你們那麼好,原來都是些白眼狼。老身定會將今日的羞辱討回來。太太,我們走!”

王夫人也被賈母陰沉的樣子嚇住,呆呆應了聲要往外走。

逸飛冷笑道:“老太太可以走,可是二太太不是說毒害過母親妹妹嗎,我想還是請了刑部人來說道說道吧。”

賈母冷笑道:“太太何時說過了。”

逸飛噗哧一笑道:“原來老太太也有這麼無賴的時候。”說著揮手令她們走。

黛玉瞪起眼道:“哥哥為什麼放她離開。”

逸飛笑道:“好了,看你這樣子跟個小男人婆似的,也不怕把溶弟嚇跑了。咱們現在雖有證物可還不全,總會有她抵賴的理由,而且皇上這兩三個月有大動作,暫時先把那四大家族的事放放,以後一並再處理吧。”

黛玉奇道:“總看你們最近背地裏鼓鼓搗搗,究竟要做什麼?”

逸飛淺淺一笑,有些自得道:“總歸是布局罷了。那忠順王也有些家底的,他有八百金甲死士加上一些各地的勢力和京中的貪官們,咱們也不該小看了。再加把火讓這火燒起來才好。”

黛玉扁嘴道:“總聽你們說也沒看見過成果,果真照爹爹差遠了,江南那麼大都讓爹爹平定了。”

逸飛臉有些黑,說實話黛玉這話真說中水溶他們了,有時連他們幾個都在嘀咕自己是不是太笨了。

黛玉看哥哥有些吃癟的樣子覺得好笑,彎起嘴角道:“好了,我不過一句玩笑,你又瞎想什麼。京城是天子腳下人事更複雜,往往牽一發而動全身,你們每一步都要掂量半晌,倒是不如江南天高皇帝遠能放開手腳。”

逸飛輕輕咳嗽一聲,無奈道:“真是個壞丫頭,明兒得和溶弟說說好好管管你,天天想著擠兌我。”

黛玉羞紅了臉,有些不自然的別開眸子,麵地麵窗麵門思過狀,這時恰巧馨悅的丫頭奉劍來請,黛玉忙忙跑了,看得逸飛倒是大笑不已,自家妹子這臉皮看來是練不厚了,不過有個水溶臉皮厚就好了,想起馨悅嬌俏的臉,逸飛不知怎地腦中呈現出那天她含淚的委屈模樣,臉不由有些發熱,咕噥了一聲起身去找水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