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禦醫道:“這倒不清楚,我自被趕出就不曾回去過,師傅陣法頗精,莫不是為了隔絕人世在穀口設了陣法。不過我聽說他偶爾心情好時會給一些平民百姓治病的啊。”

水溶道:“去猜那做什麼,咱們還是快啟程吧,反正今晚之前就能到了,一切自會知曉。”

傍晚時分黛玉等終於來到無心穀外,到了穀口孫禦醫先大吃一驚,道:“這裏什麼時候多了這麼片林子啊。看那樹齡也有百年,可明明我走時沒有這樹啊。”

水溶看著眼前樹林不禁擰緊了眉毛。他可比孫禦醫懂得多,眼前樹林看著普通在他眼裏卻是危機四伏,那每一棵樹都可以成為索命的閻羅,何況眼前這樣的樹不下百棵。

月華歎息一聲道:“早知道就讓露清來了,她對機關陣法比我懂得多多了。”

孫禦醫詫異道:“原來是陣法,怪不得那丫頭說這裏求醫的人都化為了白骨。”

祈清看了看水溶道:“溶弟覺得如何?”

水溶歎道:“今兒天也晚了,明日再說吧,再難也得闖啊。”

祈清道:“此陣逆八卦九宮而建,我看雖然凶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水溶麵色沉重道:“祈兄不可輕敵,看似簡單可裏麵玄妙萬分,不是那麼容易進的,不然醫神怎麼放心將他設在穀口。”

祈清撇嘴道:“反正我也不是很清楚,聽你的了。”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黛玉是被外麵幽幽鳥鳴叫醒的,緩緩抻個懶腰卻聽見耳邊一陣低沉的笑聲,抬頭正對上水溶溫潤的眸子,黛玉微微羞惱,嗔道:“也不早叫醒我,笑什麼。”

水溶服侍黛玉起來笑道:“反正有一天時間呢,你這次可得養精蓄銳,這車子斷然進不去的。”

黛玉理著頭發笑道:“我可沒那麼嬌弱,幾步路還難不倒我。”

吃了飯水溶將眾人聚在一起道:“今兒你們可得跟緊了我,按著我的步子一步都不能錯,否則陣法就會啟動,到時候咱們可就得和那些白骨做鄰居了。”他說的鄭重就是怕有人不在意。

祈清等都沒他精通自然點頭應了。

水溶自己先圍著樹林這麵轉了幾遍,心裏大約有了些譜,徑直走到巽門,舉步要走,祈清忙道:“我說溶弟,你怎麼把我們領進死門了。”

水溶瞪起眼睛,黛玉忙道:“溶哥哥自然有他的道理,咱們快別擾他思路了。”

水溶拉住黛玉的手笑道:“還是黛兒懂我。”祈清瞪了一眼水溶隨他入陣。眼見林子不大,可水溶在理麵繞來繞去,走了近兩個時辰依然在林子裏打轉。孫禦醫和黛玉早累得不行了,畢竟這群人裏隻他們二人半點武功都沒有。

水溶看著黛玉紅豔如火的麵頰心裏著急,再出不去豈不是真被困在這裏了。萬幸的是到如今陣法並沒啟動,至少他們還沒有陷入絕地。水溶擺手令大夥停下原地坐下休息,拿出隨身的幹糧吃了些,總算恢複了些體力。

祈清忍不住歎道:“再這樣下去,即使陣法不啟咱們也得被困死,這究竟是什麼破陣,醫神門我聽說原是濟世救人為本,如此惡毒行事也不怕令祖宗蒙羞。”

孫禦醫眼神閃了閃卻沒反駁,畢竟祈清說出了大夥的心生,師傅再怎麼著也不該設此毒陣,即使他不給人治病也不該自造殺孽。

眾人正發著牢騷,遠遠忽然傳來呼嘯之聲,仿佛疾風吹過鬆林的陣陣鬆濤,隨即所有樹木的樹枝開始極速晃動起來。眾人大駭,都道:“這是怎麼回事。”

漸漸的,四周開始浮起濃重的霧氣,白茫茫向眾人襲來。水溶忙握緊黛玉的手大叫道:“都原地別動閉上眼睛什麼也別看。”孫禦醫已經迅速掏出避毒丹令大家服下有備無患。

霧氣漸濃,竟是對麵不見人,鬆濤聲越發強起來,掩蓋了個人的呼吸聲。水溶閉上眼睛心中一片空明,手上滑膩溫暖的觸感讓他知道他的黛兒無事,如此他就算置身地獄又有何懼。

不知何時鬆濤聲漸漸隱去,水溶率先睜開眼睛,卻見眼前樹木勸都變幻了位置,霧早已經散去。偶爾能聽見鳥聲幽幽鳴叫,鳥聲?水溶忽一喜,自他們進林子便沒見有什麼鳥聲,此時這聲音莫非代表已經脫離危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