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長情不久絕來生(1 / 2)

“月姐姐,在音兒心中你就是和哥哥嫂子一樣親的人,既然都是同侍一夫何必非要翻臉無情呢?再說音兒雖愛慕皇上,可是那晚的確是個意外,還希望姐姐不要怪責皇上了。”

司音好像是在解釋,可是明理人都聽得出是皇上主動要了她。

晴兒本就是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性子,見皇後娘娘臉色難看立刻走了過去,一把掀開珠簾鄙夷的瞪著司音忿忿道:“不過是個沒有名分的女人,有什麼好炫耀的?娘娘說了不想見你,還死皮賴臉的杵著做什麼?”

“咦——月姐姐,你宮裏怎麼有如此刁蠻無禮的奴婢?若是讓外人看了去豈不是給姐姐打臉,今日,妹妹便替姐姐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婢!”

司音說笑間右掌蓄力直逼晴兒麵門,就算要不了人命,卻也會毀了晴兒半張臉,說時遲那時快,寒光一閃,不但瞬間化去了司音的掌風,還將彎月匕首對準了她的脖頸,隻是淩月夕也沒想到司音會突然偏過頭,刀尖劃破了她脖頸的皮膚,隻是淺淺的一道血印卻讓人看著心驚肉跳,司音驚叫一聲向後退去,腳下一軟癱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盯著淩月夕喃喃:“你,居然要殺我?淩月夕,愛屋及烏,你卻連皇上的骨肉都不放過,你好歹毒!”

淩月夕沒有看向司音,她隻是淡漠的盯著來人,他透著惱怒失望的目光猶如一道閃電撕裂胸膛,疼的隻想屏息休眠。

順著淩月夕的目光轉頭,司音眼睛一眨立刻爬了過去鑽到蕭墨玨的懷中,當著淩月夕的麵,他伸手攬住了司音,輕聲安撫她:“有朕在,不用怕!”

“皇上,你不要怪月姐姐,都怪那個奴才目無尊卑辱沒音兒才惹起禍端,月姐姐並非有意如此。”

司音委屈的躲在蕭墨玨的懷中,手指指著驚魂未定的晴兒。

“朕會為你做主,來人,送郡主回宮,請靖王為郡主療傷。”

要蕭墨璃為司音療傷上藥?

蕭墨玨,你果真是個‘好男人!’

“夕兒,朕不希望今日之事再有發生,司音一日不冊封,就不算朕違背誓約。”

蕭墨玨依舊站在那裏,目光清冷的不帶一絲感情。

“嗬嗬嗬嗬……誓約?蕭墨玨,愛情隻能是兩個人的,從你和司音在一起的那一刻,你已經違背了誓約。怎麼?你還想要為她做主責罰晴兒?”

淩月夕失笑出聲,她似乎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背叛了自己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蕭墨玨雙手負後,握成拳頭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淩月夕眸底的傷痛他看在眼裏,此刻,他是多麼想走過去將她擁在懷中,就是死也不要分開,可是,他不能自私,他不能毀了她的信念,毀了孩子的一生。

夕兒,此生就算是我蕭墨玨負你!

“不錯,今日晴兒以下犯上,必須責罰以儆效尤!”

蕭墨玨的聲音猶如夾著雪花的北風呼嘯而來,帶著毋庸置疑的神情俯視著淩月夕,堅毅的輪廓加上冰冷的神情,讓淩月夕感到一種徹骨的陌生感。

“你若動晴兒,我便不會原諒你!”

此時他責罰的哪裏是一個婢女,分明就是在責罰她,要她以後要處處讓著司音,他是在給司音撐腰。

“來人,將這奴婢拖下去杖責三十!”

蕭墨玨一聲令下立刻走進來兩個金甲侍衛,向淩月夕抱拳施禮便拖了晴兒出去。

“放開,我自己會走!”

晴兒倒不是怕挨打,她是在惱怒皇上的薄情寡義,走過蕭墨玨身邊時‘大義凜然’的冷哼了一聲。

淩月夕沒有阻攔,深邃的眼睛充滿疑問,探尋,那雙古潭般深邃幽深的眸子終於黯淡了,再也不看蕭墨玨一眼轉身走了進去,珠簾在她身後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端坐於繡布前,換上暗紅的絲線沿著繡布上沾染的血滴,一針一線繡出一輪如雪的殘陽,那原本是一副春花怒放的花樣,卻在淩月夕的手中變成一副殘秋落日圖。

枯藤上一隻無精打采的老鴉,幾片枯黃的落葉旋舞在半空,遠處夕陽如血,寥寥景物,卻將深秋的蕭瑟冷寂表現的淋漓盡致。

她聽到蕭墨玨轉身離去的聲音,聽到他對玉黛吩咐“照顧好你的主子,熬些安胎的補藥。”可是她的心,猶如殘秋,再也感覺不到溫熱。

在天朝,她可以原諒蕭溯瑾,可以坦然麵對她的妃子,是因為她不夠愛他,而如今,她將這個男人銘刻進了骨血,與自己融為一體,怎可以無視他的背叛。

從那天起,蕭墨玨再也沒有來鳳棲宮,聽宮女們小聲議論,似乎是住進了西華宮。淩月夕對此沒有任何喜怒,隻是安靜的繡著那副她意境中的圖。

晴兒受了杖責昏迷著,淩月夕派了秦榕衛瀾送出宮,也不知安頓在哪裏了,總是在後來的十多天日子裏誰都沒有見過他們,龍鳳宮裏似乎越加的清冷了,而皇後也是對外稱病,一時間各種猜度四起,甚至有人傳出皇後娘娘在天朝時就被人下毒不能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