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追啊·····”
“大哥,不要扔我啊·····”
跑跳聲,叫喊聲,撞擊聲,熱鬧非凡,院子裏的雪花被攪得天翻地覆,漫天飛舞,每個人都跑的滿頭大汗,氣踹呼呼,大冬天裏一點都感覺不到寒冷。
於帆生怕弟弟妹妹生病,玩了半個時辰,就故意認輸求饒,停戰歇息,雨萌帶著芊芊睿睿把汗擦幹,於帆則去廚房熬了一大鍋薑湯,每個人都灌了一大碗。
休息之後,芊芊睿睿還想玩,於帆不同意,雙胞胎就看向雨萌,試圖把雨萌拉入陣營,雨萌當然也是拒絕了,反正已經過足癮了,開玩笑,在這個醫術落後的時代,一個小感冒弄不好就是一條生命。
睿睿不依,於帆板起了臉孔,睿睿就沒轍了,眼睛裏都出現了淚花,卻死忍住。別看於帆平常好說話,一旦生氣了,臉色也是挺嚇人的。所以,盡管在以後的人生中,於帆對睿睿大多是和顏悅色的,但是在睿睿心中,大哥一直是萬能和威嚴的,完美了詮釋了“長兄如父”這句話。
雨萌隻好中間和稀泥,說道:“要不,我們堆雪人吧,堆雪人也很好玩。”
“好啊,好啊,我們堆雪人吧。”芊芊很給力地捧場。
於帆和睿睿都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
“大哥去後院拿鏟子,拔胡蘿卜,睿睿去拿幾根木炭,芊芊去我們房裏拿幾塊碎布來。”雨萌興致勃勃地指派到。
待東西都到齊後,於帆已經臉色如常,睿睿的情緒還有些低沉。
芊芊提問:“姐姐,我們堆誰啊?”
雨萌楞住了,所有的雪人不多長得一樣嗎?胡蘿卜鼻子,黑炭眼睛,紅色帽子,雪白身子。
睿睿小心翼翼地問道:“姐姐,我們可不可以把爹娘的樣子堆出來,我都快不記得爹和娘的樣子了。”
雨萌心裏一酸,眼睛裏立馬就有淚水湧出,是啊,才六歲的孩子,再深刻的記憶也會慢慢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消失。
於帆臉色也浮現了哀痛之色。
芊芊小聲哽咽道:“我也快不記得爹和娘的樣子了,去年還是爹帶我堆雪人,我想永遠記得他們的樣子,我不要忘了他們。”說完,一下子哭了出來。
睿睿也小聲地哭了起來。
於帆蹲下來,摟住睿睿和芊芊,柔聲安慰道:“大哥記得,以後大哥每天都跟你們說一遍,好不好?”
睿睿和芊芊在於帆懷裏乖乖地點了點頭,小臉上掛滿了淚珠。
雨萌轉過背,把淚水擦掉,雨萌雖然從來沒有見過東方茂朗夫妻,心裏卻實實在在地感到難過,雨萌想這應該是這具身體本能的反應吧。
氣氛一下子低沉下來,一種叫做思念的哀痛籠罩在兄妹四人心中。老天爺也像是感受到了這種人世間最刻骨的傷痛,又飄起了漫天雪花。
雪花啊,如果你有靈性,聽得到我們的哀痛和禱告,請你把我們的思念帶給我們的父母,希望他們能在另一個世界安詳和樂,希望下輩子能繼續做他們的兒女,不能侍奉他們,是這輩子無法彌補的遺憾。也希望,那個小女孩的魂魄能與自己爹娘團圓,我會代替你好好活下去,雨萌雙手合攏,抬頭望著漫天雪花,暗暗祈禱。
這種哀痛的氣氛一直維持到天天和恩恩從山上回來,才有所緩解。
雨萌建議於帆把父母的真容畫出來,可於帆並不擅長畫畫,說曾掌櫃擅長又見過他們的父母,改天去品珍樓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