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左思右想,熒熒既然已經被抓去了冥界,顯然下一步就是要引誘自己去自投羅網,可是藥不能不采,熒熒也不能不救,終於下定決心要去找師父幫忙了。
兩天沒見秋白的影,無妄仙尊隱隱有些擔心出事了,果不其然,自己剛做完晨間吐納就看見秋白哭喪著臉急匆匆地回來了。
“師父,初瑤出事了。”秋白還未站定,邊跑邊說。
無妄仙尊的心咯噔一下,本來自己遍尋仙尊去救初瑤碰了壁,現在又傳來這個噩耗,真是猝不及防。
“慢慢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原本想帶初瑤去梓榆山吃點她愛吃的補補身子,結果半路上知道泣安歌帶人去高鴻曦那裏抓人,我和初瑤就趕到了凝雲邑,結果高鴻曦和初瑤中了散魂膏的毒,熒熒也被泣安歌抓走了。”
“怎麼不早來告訴我,非要去硬碰硬。”無妄仙尊有些慍怒。
“師父,徒兒當時真的來不及了,高鴻曦差一點就死了,我想著趕快將他救下,誰知被泣安歌撲了個空,不僅初瑤中了毒,熒熒也沒保護好……”
“此時不是悲傷的時機,你現在進展如何了?”
“散魂膏的解藥已經研製出來一半了,隻缺大駁骨丹了。”
“大駁骨丹……要去冥界走一遭了嗎?”無妄仙尊似乎在自言自語。
“高鴻曦和初瑤的性命如今全靠我哥哥在吊著,我必須得今天晚上去采藥。熒熒也被關在那裏也放心不下。師父……”
“我知道了,先帶我去看初瑤和高鴻曦的傷勢。”無妄仙尊即刻決定動身前往凝雲邑。
初瑤和高鴻曦依舊昏迷,身上的紗布已經換了不知道幾次了,每次都是不多一會就被鮮血滲透。夏滄在處理塔塔獸的焦骨,不時到二人房間念咒,以確保性命無虞。
“師父,就是這裏了。”秋白帶著無妄仙尊來到高府,仆從們看到一身青衣的無妄仙尊紛紛以為是神仙到來,幾欲下跪。
無妄仙尊推開初瑤的房門,看到昔日愛徒剛受了天寒地凍之苦如今又橫遭散魂膏之禍,一陣唏噓。細細觀察了傷口,覺得夏滄的解藥可行,於是開始和秋白討論如何走這一趟冥界。
“隻怕處處都設了防。”秋白明明心裏很沮喪,但是一想到他們的性命都拴在自己身上,不得不強撐著精神。
“熒熒被關在哪裏,有沒有頭緒?”無妄仙尊問到。
“自從元惺將軍死了,破浪牢就空了出來,據說隻關罪大惡極的人,熒熒作為炎隱族叛徒,可能就在那裏。”
未待師父回應,他自顧自地又說:“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熒熒說不定還順順利利地當著炎隱族骨幹呢,怎麼會落到今天的下場……”
這時夏滄也停下了手中的活,來到堂屋,一手焦骨的刺激味道。“拜見無妄仙尊。”
“你就是秋白的哥哥?”無妄仙尊問到。
“正是。舍弟給您添麻煩了。”
“哪裏。”無妄仙尊看了一眼秋白,“目前還是討論如何救出熒熒,救活那二位吧。”
“若要救熒熒肯定要去劫獄,那等於是自投羅網。”夏滄說。
“這我知道。”秋白耷拉著腦袋,“我去把熒熒換回來吧,我現在修為比從前高了許多,能夠保護自己。”
“為師在這裏,說什麼傻話。”無妄仙尊不經意的一笑,讓夏滄膽戰心驚。
“你去采大駁骨丹,我去救熒熒,天黑出發。”無妄仙尊以毋庸置疑的語氣下了命令,轉身離了堂屋。
天光剛剛開始滅,遠處還有依稀的晚霞,無妄仙尊和秋白告別高府,往冥界出發了。一路上相安無事,順利進入冥界,冥河波濤洶湧,河邊裸露的岩石邊不時生長著一株株小黃花,秋白開始拚了命的摘,想要摘完跟師父一起去救熒熒,誰料到無妄仙尊巡視了一圈,在秋白不注意的時候往炎隱殿飛去了,“切勿跟來,你隻會壞我的事。”丟下這麼一句,秋白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