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金卷:長安風度(6)(1 / 3)

曆史千萬年,人們爭奪占有的中心,就是貨幣的積累。從這點上來說,小貝殼的貢獻實在太大了。

金泉錢幣文化公司的董事長告訴我,他們收集了近10億枚錢幣,約占世界上古錢幣總量的百分之七十。我大吃一驚,因為每一枚錢幣,都經過了多少人的手,都印上了多少不平凡的故事?那麼10億枚啊,該蘊藏著數不盡說不清的曆史滄桑、人間悲喜。這真是一座寶庫!

可是,寶庫之門我們怎麼來開啟?

人在曆史麵前總是回天乏力。

或許展示就是一種無可奈何的好辦法。

美麗的吸收了天地之氣的小貝殼,你還這麼楚楚動人。

從長安走出的歌手

我的筆記本電腦裏,存著三位從長安走出去的青年歌手的歌曲。有空時我就聽一聽,接受那些文化的回音和搖滾的撞擊。他們是激情的張楚,從容的許巍,悲壯的鄭鈞。

在音樂中,張楚是個激情的男孩,他早早就出去創業了,但前進的路上風景迷茫,“一個長安人,走在長安大街上”,在長安人眼中,北京的長安大街是異鄉;在長安大街上,西北的長安人是外省人。於是,張楚不停地呼喚姐姐,拉著我的手,帶我回家。一聲比一聲嘶啞,一聲比一聲催人淚下……不過,在這兒,他的家已不是特定的某個地域了,那是一種精神的家園,靈魂的安息地。

許巍則不然,他在音樂中是個從容的成熟的青年,漫步在“我思念的城市中”,向往“完美生活”。那種深情的“藍蓮花”,開放在溫暖的“時光”裏。不急不躁,有點兒回憶,有點兒愛情,有點兒愁悵,有點兒展望。沉穩地向前走著,路的盡頭在哪兒故鄉就在哪兒,反正腳力還柔長。

鄭鈞的歌聲中,憑添了一些悲壯和急促。沒有了青年時代的從容,也不願滑入老年的安靜,更多的是中年的衝動與“赤裸裸”。“回到拉薩”,那邊是家,那邊是純潔的較少汙染的雪域。少年沒有能力去高原,青年沒有時間去高原,人生的中年多了一份自信一份清醒,也多了一種選擇一種逃避。逃避浮躁的時世奔向祥和的高原,讓紛亂的思緒在聖境得到梳理,這是一種從善的選擇。

不管最終走向何方,長安還是他們靈魂深處的故鄉。張楚、許巍與鄭鈞,隔一段時間總會回老家來住一住。他們的有些歌曲,就醞釀於長安或創作於長安。西安是人生的加油站,它沒有北京上海的開闊,也缺少廣州深圳的衝動,但多了一些處世的安穩和精神的營養。

西安是沉著的,厚重的,文化的。兵馬俑不動神色,可他的肚子裏卻裝了千年的風塵。

老縣城速寫

南北兩山上的雲霧像紗帳,將穀地包裹在朦朧之中。秦嶺南坡胥水河中遊一個狹長的灘地上,座落著老縣城。城不大,周長千餘米的用大卵石壘起來的圍牆保存完好。城中隻有一條街,9戶人家,幾十口居民,狗們、豬們、雞們、牛們倒不少,因此還不顯得太冷清。

老縣城是動物的樂園。

被廢棄之前,狹穀中曾熱鬧過一段時間。後來因為土匪猖獗,衙門撤走,居民搬離,它就漸漸地被遺忘了。多半個世紀以來,外界人很少進去,老縣城藏在崇山峻嶺中與世隔絕。連進山的羊腸窄路也長滿了半人深的野草,花蛇、螞蝗在草叢中遊曳,偶爾有人趟過,小動物們便會竊竊議論半天。

閑人少了,動物們高興了。除了農戶養的家禽牲畜,野生動物也會常來轉轉。

最愛喧鬧的,可能是金絲猴了。每年冬天,山林裏積雪寒冷,它們便會成群結隊來到開闊的老縣城穀地玩耍。常常在半夜時分,這些金發美女和帥哥們從遠方簇擁而來,在城外的樹林裏紮下營盤,徹日徹夜地戲嬉不停,也不考慮城裏居民對它們的厭煩情緒。直到天氣變暖,它們才匆匆撤走。

最為安靜的,可能是大熊貓了。它們一般隻是悄悄地來轉一轉,看一看,不太驚動城裏人。隻有一次,是一隻大熊貓病了,才勉強爬進農家的廚房裏取暖,被主人發現而獲救。

最膽小的,可能是那些野雞們了。它們喜歡在河邊、草地、城牆上偷偷做愛,但隻要聽見人的腳步聲響起,立即雙雙展翅撲嚕嚕飛起,嚇了行人一大跳。不過,它們提高警惕性是對的,因為常有凶手提著雙管獵槍找它們的麻煩。

最膽大的,可能是雄健的羚牛了。它們仗著身高體壯,犄角尖利,把其他動物都不放在眼中。有一次,老縣城的西門外來了個羚牛,它身上那漂亮的白長毛發,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閃亮。它像個驕傲的王子,站在城門口曬太陽。它毫不懼人,倒是人們怕它。人們大聲罵它、趕它、用石頭砸它,無濟於事。它餓了,就在城牆邊吃草;累了,就臥在城門洞裏休息;一直堅持了十幾天。後來人們忍無可忍,就派人去縣上做了彙報。縣上動物保護站的幹部們拿著麻醉槍,要趕過來收拾它,走到半路,羚牛好像有預感似地,匆匆撤走了。但事情並沒結束,羚牛好像感覺到了人們的不善,過不久,它又大搖大擺地來了。這次是兩個老人先看見它,就衝它吼起來。羚年毫不畏縮,直衝他們走過來。兩個老人一看勢頭不好,急怕躲進房裏。老大爺腿快,鑽進床底下藏個嚴實,老太婆稍慢一步,剛跑進堂屋裏,羚牛已趕到,犄角一揚,就將老太婆挑甩到了門背後。羚牛在房內轉了一圈,沒找到老大爺,才不慌不忙地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