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當務之急是弄清那個死者顧彭州的容貌和老人兒子田亮娃的容貌是不是一致。
李悠年和二聖又讓老人述說了兒子的容貌特征,二人就向三五莊何光明家走去。
剛到村子,二聖就打聽何光明這個人,一個放羊的大爺說,快去吧,聽說他這些天病情很重。
李悠年和二聖加快了腳步。
一個普通的農家院落裏,一個女人正神色憂鬱地燒火做飯,見到兩個陌生的男子進了自己的家門,不知如何招呼,隻是一個勁擦著煙火熏得流淚的眼睛。倒是二聖的熱情早已溢滿院落,他自我介紹說是這家主人何光明的哥們,這多日不見,想來和他喝兩盅了。女人麵部有了輕微的悅色,起身給他們讓坐在門口的大條石上。
光明是個四十多歲的實在男人,他妻子說自從太平煤礦出事後,他就說自己不想在煤礦上挖煤了,不挖就不挖吧,妻子也沒逼他,蠻想著幹點別的活也好,可後來妻子發現事情不妙了,一向活潑的他他變得不愛出門也沉默寡言了,再後來飯量越來越少了,醫生說他是得了抑鬱症,心結打開了病也就好了,可妻子千方百計就是不知道丈夫的心結在哪裏。這不眼看著好端端的一個人,現在骨瘦如柴連床都起不來了。說著妻子低頭抹著眼淚。
李悠年和二聖來到了何光明的床前,二聖很親切地叫了一聲:“光明哥,我是二聖兄啊,和弟兄來看你了。”
那個形如槁木的何光明挪動著身子勉強地坐了起來,拉著二聖的手說:
“兄弟啊,我都快死的人啦,還來看我弄啥。”
“看你說的吧大哥,我們好年華多的是,堅強點,我們是兄弟!”
“唉,都怪自己看了不該看到的事情,那陰魂不散啊,纏上了我。”
李悠年警覺地對視了一下二聖,示意他話題繼續下去。
“大哥,別迷信了,人死如燈滅,哪有什麼陰魂之說,要我說真正的鬼在我們的心裏!”
“唉,他們好狠啊,那錘子和鐵鍬上全都是血啊。可我見死不救,我他媽的還算個男人嗎?反正我也快死的人了,說了也不怕你們輕看我,這二年我一直在自責中度過的,你們知道壓抑的滋味是多麼難受嗎?我沒有病,我幹嘛吃藥啊,我是贖罪,等死了見到顧彭州我和他深深地說聲對不起,不是哥不救他,我是怕我的力量救不了他,反而也反搭上性命,我上有老母下有娃娃啊,我不能死啊,嗚嗚……”
李悠年和二聖深深了吸口涼氣,立夏了,天都熱了,可他們感覺有陣陣寒意向他們襲來。
二聖一邊安慰何光明,一邊叫他媳婦趕快給他煮點粥,又示意李悠年打開來看望他帶來的雞蛋糕果子,李悠年很細心地把蛋糕掰得很碎,遞給了二聖,他妻子很快端來了小米粥,二聖先喂何光明喝了口粥,又給他嘴裏放了點蛋糕,這中間,沒有話語,因為何光明虛弱得很,說不了那麼話語。
李悠年的工科腦袋高速運轉著,難道那個死者不是礦難而死,而且死於別人的謀殺?
謀殺同鄉為哪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