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仲水曼笑不出來了,心想這荊一書到底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要被罰跪?就在她走神的時候,荊老爺走了出來,仲水曼躲閃不及,生怕他一個不高興了也讓自己跪著去。
從荊老爺的臉色看來明顯還處在餘怒未消的狀態,隻對著跟自己打招呼的仲水曼低低地嗯了一聲。
待荊老爺離開後,仲水曼踮著腳走進供奉牌位的小房間,恰好迎麵撞上了向外走的荊浩光。
荊浩光覺得自己在大嫂麵前看大哥罰站有些尷尬,於是隻微笑著衝仲水曼打了個招呼便匆匆離開了,房間裏隻剩下了荊一書。
荊一書側過頭看了看仲水曼,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怎麼了?”仲水曼沒有回答荊一書的話,探頭看了看外麵,小聲問道,“你幹嘛了,氣得爹要罰你跪著。”
“嗨,這不是犯暈了麼,一個不小心就說了老爺子不愛聽的話。”荊一書撓撓頭,“小時候我們兄弟姊妹四個,誰犯了錯都得來這罰跪,都跪習慣了。”
“反正爹都走遠了,你起來活動活動唄。”這大冷的天兒,就這麼直接跪在冷冰冰硬梆梆的地板上,仲水曼看得有些不忍心。
荊一書正色道:“那不行,有老祖宗們看著呢。”
你惹老爹生氣的時候怎麼就沒想起來老祖宗們在看著你呢,仲水曼很是納悶。
臨近年末的天氣似乎總是冷颼颼的,涼涼的風從門板下麵、窗戶縫裏沒頭沒腦地一個勁往屋裏鑽,由於這間小屋平日沒人會過來,連一個小炭火盆都沒有,過了一小會仲水曼就覺得冷到了骨頭裏。
又一陣冷風從窗縫裏擠進來,仲水曼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回去烤火去吧,別在這凍出病來。”荊一書瞧見了仲水曼瑟瑟發抖的樣子,“再做件夾襖去,別成天凍得跟禿毛雞似的。”
明明是關心的話,可一旦到了荊一書的嘴裏怎麼聽都是變了味的,若是換成了別人一準會認為這是在找茬。
“走就走,誰還樂意在這陪你挨凍似的。”仲水曼嘟囔一句,起身要走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又折回來在荊一書的身邊蹲下,“對了,想跟你商量件事。”
“說。”荊一書說道,“什麼事?”
“還有半個月就年三十了,年前我哥生日,咱們得去赴宴,你看帶點什麼東西好?”仲水曼小心翼翼地問道,她知道荊一書對拜訪親戚的事情從來都是有些不情願的。
不出仲水曼所料,荊一書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表情也變得不耐煩起來,“嗯,你看著辦吧,反正你準備好了什麼時候走就叫著我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