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滿床狼藉(1 / 2)

喝高了的荊一書變得話格外多,絮絮叨叨地說了一路,內容也是顛三倒四的,聽得仲水曼異常心煩,想起在仲家那丟臉的一幕,仲水曼就覺得臉上燒的火辣辣的,心底的委屈一撥接一撥的湧上來。

兔子急了都會咬人,更何況是仲水曼這樣一個大活人。於是,在荊一書又一次傻乎乎地說起醉話時,仲水曼揮手就打掉了荊一書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離我遠點。”仲水曼板著臉,沒好氣的說道。

荊一書正處在暈乎乎的情況下,眼神恍惚,笑容燦爛得像是撿了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嘴裏也不知道嘟囔了什麼,又死皮賴臉的搭上仲水曼的肩膀,跌跌撞撞地向前走。

這時的兩個人已經到了荊府的大門前,仲水曼恨恨地一跺腳,不理會被自己推了個趔趄的荊一書,上前幾步推開大門,含著眼淚低頭快步向前走,沒走幾步,一頭撞上了一個人。

“哎呀水曼,你可撞死我了,走這麼急幹什麼!”荊桂清揉著額頭,又望見了跟在後麵的荊一書,驚詫道,“喲,怎麼這麼大的酒味?大白天的喝這麼多酒做什麼?”

“大姐。”仲水曼吸吸鼻子,打了聲招呼,臉色仍是有些難看。

“沒什麼,就多喝了兩杯,就兩杯!”荊一書比劃著杯子的形狀,“就兩杯”三個字重複了好幾遍。

“哎呦喂,這幹什麼要喝這麼多,快快快,進去歇著去,我給弄碗醒酒湯去。”荊桂清推了把仲水曼,“喝得醉醺醺的,幫忙扶著呀。”

荊桂清比仲水曼矮了整整一頭,氣勢卻毫不含糊。

仲水曼雖是不情願,還是過去扶著跌跌撞撞的荊一書,一靠近就被那濃烈的酒氣熏的夠嗆,荊一書咧開嘴,笑著含糊不清地說道:“還是大姐疼我,還——知道弄碗湯水,水曼你啊……連杯水都不——不給我!”

一句話,荊一書說得抑揚頓挫,若是被不知情的人聽到了,指不定會以為他收到了仲水曼多麼惡劣的對待。

仲水曼氣得又是眼圈一紅,真想就這麼把荊一書丟在地上算了,看了看地上還有尚未融化的積雪,咬咬牙也還是沒忍心丟下他,一路攙扶著回到了房間。

喝多酒的人一般都會出現口渴的症狀,荊一書歪在床上嘟囔了一會又嚷嚷著要喝茶,仲水曼晃晃茶壺,裏麵還有半壺剩的,於是直接倒了一杯遞給他。荊一書接過茶杯,灌了一大口,反應過來是涼的茶水張嘴就吐了出來,帶著酒氣的茶水灑了他一身,還有不少潑到了杯子上。

仲水曼還沒發脾氣,荊一書的火氣倒先上來了,捏著茶杯一個勁的在麵前晃,好像有人在裏麵下了毒一樣。

“涼的呀水曼!這是涼的呀,大冬天的,你怎麼就能給我涼茶呀!”

仲水曼怕他再摔了杯子,趕緊奪過來放回桌上,又氣又怒地瞥了荊一書一眼,就在昨天他口渴了,又不想燒熱水,灌了一整壺涼茶都沒說什麼,怎麼這一會又喝不得這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