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曼,茶呢?怎麼不給我喝茶呢!你怎麼就不給我呢?”轉眼間,荊一書又嘀咕了起來,聲音忽高忽低。
仲水曼怕驚動了公公婆婆,隻得一邊好聲好氣地安撫這荊一書,一邊將燒水的小水壺架在爐子上。
好不容易等到誰開,仲水曼泡了壺新茶端給荊一書,還沒等喝到嘴裏,荊桂清就端著醒酒湯進了門,看見荊一書要喝茶,急匆匆地將湯撂在桌子上,劈手就奪下了荊一書手裏的茶碗,這一奪,又有不少茶水潑到了被子上。
“真是,知道有醒酒湯還給他喝什麼茶,茶喝多了這湯還怎麼喝!”荊桂清責怪似的掃了一眼仲水曼,“剛我不是說去做湯了嘛!”
“是他自己要喝的,我攔不住。”仲水曼盡量讓自己溫和的跟大姑姐解釋。
“你就是不給他,他還能怎麼喝,哎呦,真是……”荊桂清嫌棄地說道,“這麼點事,你看你手忙腳亂的哎。”
不給他喝,那就任憑他嚷嚷得屋頂都要被掀翻麼,仲水曼沒再吭聲,端了醒酒湯過去,一勺一勺的喂給荊一書。
荊一書正醉的厲害,哪裏肯老老實實的喝湯,仲水曼隻得耐著性子,哄著用小勺一點點喂進他的嘴裏。
荊桂清是個急性子,見碗裏的湯沒少多少,伸手一攬取過了湯碗,還沒等仲水曼反映過來,就見她一手扶著荊一書的腦袋,一手直接端了湯碗往他嘴裏倒,荊一書不老實,腦袋稍一動就有湯水漏出來。
仲水曼趕緊阻止,卻被荊桂清瞪了一眼後說道:“別什麼別,就得這麼灌他才能喝下去,一會就醒酒了。”
荊桂清態度強硬慣了,仲水曼也不知道該怎麼阻止,隻能憋著氣在一旁看那湯湯水水灑了荊一書一身兼一床。
“好了。”荊桂清放下空空的湯碗,露出得意的神色,“我說吧,這麼讓他喝一會就喝完了,你那一勺一勺的得耽誤多少時間。”
仲水曼默默地看著那一床狼藉欲哭無淚,那是喝完了麼,那是都灑完了,想想要在數九寒天裏洗這麼多衣物,仲水曼差點就要背過氣去。
不知道真的是那碗湯起了作用還是自己鬧騰累了,荊一書歪倒在枕頭上打起了鼾。荊桂清身上係著的圍裙剛才也灑上了不少湯,順手搭在了爐子上麵的一根繩上,那是仲水曼為了衣服快幹特意栓上的。
許是為了能快點弄幹圍裙,荊桂清將圍裙掛的有些低,正好在爐子上方,又伸手試了試爐子上方的溫度,這才滿意的抽回手。
“走,水曼,咱倆收拾豬蹄去,我今天帶了兩隻豬蹄來,晚上煲個湯給大家喝。”
仲水曼一聽這個就頭疼,這兩個姑姐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每回回娘家必定要帶一些製作工序複雜的吃食,大姑姐還好說,能幫自己分擔一半的工序,二姑姐最讓人頭疼,每回買回來就直接丟給仲水曼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