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蝴蝶撞在橋墩上炸出火星子，顧長歌撲倒老鬼滾進臭水溝。蘇芮的鐵繭裂開條縫，數不清的機械飛蟲\"嗡嗡\"湧出，翅膀刮得人臉生疼。
\"這娘們變異成蜂後了！\"老鬼的機械手亂揮，打落幾隻飛蟲。顧長歌突然發現手背上的龍紋在發燙——飛蟲群竟繞著他打轉，像在跳某種詭異的舞蹈。
\"它們認你當王！\"老鬼扯著嗓子喊，\"快讓蟲子幹翻那艘船！\"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江麵上有艘印著台積電標誌的貨輪正緩緩靠岸。
顧長歌舉著發光的龍紋衝向碼頭，金屬飛蟲彙成黑雲跟在身後。貨輪甲板上的黑衣人舉起噴火器，火舌剛躥出槍口就被蟲群吞沒。
\"燒不死？！\"領頭的獨眼龍嚇得倒退兩步。顧長歌趁機跳上船舷，龍紋貼到艙門的瞬間，電子鎖\"哢嗒\"彈開。冷藏櫃裏整整齊齊碼著上百個玻璃罐，每個泡著顆跳動的金屬心髒！
\"這是要批量生產變異人！\"老鬼剛摸出相機，獨眼龍的砍刀就劈過來。顧長歌下意識抬手，蟲群像聽話的獵犬撲向歹徒。獨眼龍的慘叫聲中，他的機械義眼\"滋啦\"冒出青煙：\"你們完了...老板已經到...\"
貨輪突然劇烈震動，江麵掀起三層樓高的浪頭。顧長歌扒著欄杆望去，渾身發冷——三十七顆心髒拚成的導航圖正在半空閃爍，指向的居然是三峽大壩！
城中村的自建樓裏，顧教授突然睜眼。他咬破手指在牆上畫出血色公式，銀色血液居然腐蝕出個保險箱。箱子裏掉出本泛黃的日記，首頁寫著：\"長歌周歲紀念日，龍鱗在哭...\"
\"爸！\"顧長歌渾身濕透衝進屋，正撞見老頭吞下整管銀色血液。蘇芮的金屬觸手突然暴長，發瘋似的卷向老人：\"把抗體交出來！\"
顧教授不躲不閃，任由觸手刺入胸膛。銀色血液順著觸手逆流，蘇芮慘叫一聲癱倒在地。她皮膚下的金屬絲像遇見開水的蚯蚓，扭動著鑽出體外。
\"原來你的血是解藥！\"老鬼抓起注射器就要抽血。顧教授卻按住兒子的手：\"去三峽...阻止爆破...\"
三峽大壩的泄洪口噴出白浪，顧長歌趴在巡邏艇甲板上，手裏的望遠鏡直發抖——第五閘門的鋼架上綁著個集裝箱大小的金屬盒，紅燈每秒閃三次。
\"是電磁脈衝炸彈！\"老鬼的機械手捏碎望遠鏡，\"這玩意兒一炸，整個華中電網都得癱瘓！\"
蘇芮突然從船艙衝出來，半邊臉覆滿銀色血管：\"水下有東西！\"話音未落，巡邏艇被頂得傾斜，十幾個長著魚鱗的變異人躥上甲板。他們的指縫連著蛙蹼，眼珠像攝像頭似的轉動。
顧長歌的龍紋剛亮，蟲群就發瘋似的攻擊自己人。一隻機械飛蟲撞進他衣領，金屬口器紮進鎖骨：\"它們在反抗控製！\"
變異人噴出的黏液腐蝕著甲板，顧長歌掄起消防斧砍斷條滑膩的胳膊。斷肢在地上扭成個\"台\"字，老鬼一腳踩碎：\"媽的，死到臨頭還打廣告！\"
蘇芮的觸手卷起高壓水槍，銀色血液混著江水噴出。被淋到的變異人慘叫融化，露出胸口閃爍的台積電LOGO。顧長歌趁機滾到炸彈旁，龍紋貼上去的瞬間，顯示屏跳出倒計時——00:04:59！
\"要密碼！\"他瘋狂點擊屏幕，突然瞥見炸彈外殼刻著串數字：19970701。顫抖著輸入香港回歸日的日期，紅燈突然轉綠。
\"成功了！\"老鬼剛歡呼，整艘巡邏艇突然騰空——二十米長的機械觸手從江底鑽出，纏住船體往閘門撞！
顧教授從快艇上站起來，銀色血液順著輸液管流進江麵。觸手碰到血水立刻萎縮，藏在江底的怪物發出嬰兒般的啼哭。顧長歌趁機跳上閘門，龍紋貼住炸彈外殼。
\"長歌，看編號！\"顧教授咳著血沫大喊。炸彈側麵的鋼印在月光下泛冷光：TSMC-037。
三十七個孩子的臉在顧長歌腦中閃過，他發狠捶向控製屏。龍紋突然暴漲成光刃，直接捅穿炸彈核心！倒計時停在00:00:01，江風卷著焦糊味掠過他滿是血汗的臉。
老鬼撬開貨輪底艙的暗門，手電筒照出個透明水艙。泡在營養液裏的竟是個少年版顧長歌，胸口嵌著龍形芯片！
\"克隆人...全是克隆人！\"蘇芮的觸手掃過整排水艙，三十七個\"顧長歌\"同時睜眼。他們的龍紋組成星圖，指向牆上的世界地圖——北京、上海、廣州被標上血紅骷髏頭。
真正的顧長歌突然頭痛欲裂，嬰兒時期的記憶噴湧而出：穿著防輻射服的醫生，手術刀劃過後頸的冰涼，還有父親那句\"為了華夏，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