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筒的光圈在牆上亂晃，顧長歌盯著滿地的小皮鞋，喉嚨像被人掐住了。老鬼用機械手扒拉開蜘蛛網，露出牆上一串血字：“龍吃了他們...三十七個...”
“這是你爹的筆跡！”蘇芮的觸手卷起塊碎木板，上麵釘著張發黴的課程表——1997年7月1日，金陵實驗小學暑期班。
顧長歌突然想起父親總鎖著的抽屜，裏頭有張泛黃的班級合照。照片背麵寫著“對不起”，現在想來，那三十七個笑臉全和尋人啟事對上號了！
地下室的冷庫門“吱呀”裂開條縫，腐臭味熏得人睜不開眼。顧長歌的龍紋突然狂閃，照亮了堆成小山的兒童骸骨——每具頭骨天靈蓋上都嵌著塊硬幣大的金屬片！
“活體芯片的試驗品...”蘇芮的觸手戳了戳頭骨，金屬片突然“滴”地亮起紅光。老鬼的機械眼哢嚓拍下照片：“這些倒黴孩子，怕是被人騙來打疫苗時種的芯片。”
顧長歌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恍惚間聽見小孩的哭喊。龍紋燙得他跪倒在地，視野裏突然閃過片段：穿著白大褂的父親被槍指著，往哭鬧的孩子胳膊上紮針...
“小心！”老鬼突然撲倒他。一支弩箭“哆”地釘在骸骨堆上，箭尾綁著冒煙的炸藥管！
混血男站在地下室入口，手裏的遙控器閃著紅光：“給你們三十秒交出培育公式！”他身後兩個馬仔扛著汽油桶，刺鼻的味道彌漫開來。
顧長歌抓起嵌著芯片的頭骨砸過去：“你們連小孩都不放過！”混血男側身躲開，頭骨在牆上撞得粉碎。金屬片“滋啦”炸出電火花，整個地下室的芯片突然集體嗡鳴！
蘇芮的觸手像瘋長的藤蔓纏住混血男，卻被他一刀斬斷。斷口噴出銀色液體，濺到顧長歌手腕的龍紋上。龍紋突然暴漲成光刃，一刀劈飛了汽油桶。
“轟！”爆炸的氣浪掀翻所有人。顧長歌在濃煙中摸到個鐵盒子，盒蓋上刻著“龍鱗密鑰”。混血男咳著血撲過來：“那是我們台積電的...”
“去你媽的！”顧長歌掄起鐵盒砸在他臉上。盒子彈開的瞬間，三十七塊芯片同時飛起，在空中拚成條發光的中國龍！
顧長歌盯著鑽進胸口的發光龍紋，皮膚下像有螞蟻在爬。老鬼抄起鐵鍬就要往他胸口拍：\"快挖出來！這玩意兒在往心髒鑽！\"
\"別動！\"蘇芮的斷觸手突然纏住鐵鍬，\"這是龍鱗密鑰激活了——他現在是總控製器！\"話音未落，廢墟外傳來警笛聲，混血男的狂笑夾雜其中：\"哈哈哈警察來了！你們這群殺人犯...\"
顧長歌突然抬手對準窗外，龍紋爆出金光。街邊的共享單車\"嘩啦\"全立起來，像盾牌似的堵住巷口。剛要衝進來的警察撞上車堆，警棍\"劈裏啪啦\"掉了一地。
\"去長江大橋！\"昏迷的顧教授突然抽搐著喊，\"橋墩...第三個排水口...\"說完又癱軟下去，嘴角流出銀色血沫。
長江大橋在暴雨中像條發抖的龍。顧長歌扒開第三個排水口的鐵絲網，鏽蝕的梯子直通黑漆漆的橋墩內部。蘇芮的觸手卷著手電筒探路，光束照出牆上的血手印——全是小孩大小的！
\"這地方...是個實驗室？\"老鬼的機械眼切換成夜視模式。生鏽的鐵架床上還拴著發黴的皮帶，牆角的鐵籠裏堆著卡通書包。顧長歌的龍紋突然刺痛，耳邊響起孩童的哭喊：\"叔叔我疼...\"
\"這裏有暗門！\"蘇芮的觸手按到塊鬆動磚頭。牆麵\"轟隆\"移開，冷氣裹著腐臭味撲麵而來。冷凍櫃裏整整齊齊碼著三十七個玻璃罐，每個泡著顆心髒——上麵嵌著發光的芯片。
顧長歌的拳頭砸在玻璃櫃上，指節滲出血珠：\"他們拿孩子的心髒當培養皿！\"老鬼的機械手掃描著芯片：\"這玩意在模仿人類心跳發育...難怪要選小孩子！\"
蘇芮突然跪倒在地，斷觸手瘋狂抽搐。肉色組織裏鑽出無數金屬絲，眨眼間把她裹成個鐵繭！顧長歌剛要上前，鐵繭裏傳出悶吼：\"別碰我！你爹當年就是用這招控製...\"
\"呯！\"槍聲在橋洞裏炸響。混血男瘸著腿衝進來，半邊臉糊滿血痂：\"把密鑰心髒交出來！\"他手裏的霰彈槍對準玻璃櫃：\"不然我讓這些小心肝全變肉醬！\"
顧長歌突然感覺胸口發燙，三十七顆心髒同時亮起。混血男像被無形的手掐住脖子，霰彈槍\"咣當\"落地。他的皮膚下鼓起小包，數不清的金屬絲從七竅鑽出——竟是和九叔一樣的變異！
\"原來你也是試驗品...\"顧長歌步步逼近。混血男突然撕開襯衫，胸口赫然是台積電的金屬LOGO：\"芯片...早就...控製...\"話沒說完就炸成團鐵線蟲，在地上扭成\"TSMC\"的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