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嫂,你誤會了?”江沉煙一怔,麵頰瞬間通紅,表情慌亂的想要解釋?李嫂根本不給她機會,隻輕輕笑著:“小兩口鬧別扭罷了,別老放在心上,我看百哥兒可是真的把你放在心上呢,這日子啊還長著呢,你們啊,好好的過吧,我家,就是你們家,不必跟我外道?”說完,她衝著江沉煙一笑,拍了拍她的手邊轉身離開?
“不是…..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江沉煙話語越來越輕,耳邊回蕩著李嫂的話,心不知怎麼的就亂了頻率?
暗罵自己胡思亂想,她看了滿籃子雞蛋,歎了口氣,進了廚房?
時間飛逝,一晃便是一個月?初秋的天染了大片金黃,空氣裏彌漫著收獲的味道?一年之計在於春,辛勞之果卻在秋?
時至初秋,平日裏寧靜的小山村突然變的熱鬧了,村民們忙著秋收,個個臉上都帶著興奮的笑?
江沉煙坐在院中,手中拿著一方絲帕,正在凝神專注的刺繡?
這一個月,她除了照顧百殺,其餘時間便是做些繡品再拖人送到皇城販賣?她繡工好,繡品自然供不應求,這些日子倒也攢了些散碎銀子?借住在李嫂家,處處讓一個柔弱婦人接濟,她心中如何過意的去,於是這賣繡品得來的錢,她幾乎都給了李嫂,起初李嫂還不接受,後來實在拗不過,治好收下,卻也沒私藏,而是給江沉煙和百殺添了些新衣?
山裏不比城中,秋日一到天就開始涼了,是時候該攢錢準備冬衣了?
絲帕上用紫色的絲線描了喜鵲,活靈活現的立在枝頭,幾朵紅花初綻,那鮮嫩嬌豔的顏色十分好看,落下最後一針,她收了針,細細看了一陣,露出了滿意的笑?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粗獷的談笑聲,她收起絲帕望了一眼,便看到了那張依舊平淡如水沒有表情的臉?
他回來了?
幾天前他便已能下床,身子雖沒恢複太多,卻也能隨意行走?
見天色漸涼,他便不聽勸說,硬是和村裏幾個壯漢上山打獵,他身手好,每日都能帶回許多野味,他們吃不了,便分給鄉親,往日裏貧苦的小山村,粗茶淡飯中多了些葷腥?
遠遠的,她便瞧見了他手上提了東西,通體雪白,落日餘暉下染上了一層淡淡金紅?
“給你?”靠的近了,他停下腳步,將手中白色的物件扔給了江沉煙,而後頭也不回的進了屋?江沉煙被砸了個措手不及,好不容易才接住那軟乎乎毛茸茸的東西?
什麼態度?
她暗暗咬牙,瞪了一眼百殺的房門,而後將目光落在懷中絨毛上?VgI8?
這一看,她不由得楞了片刻?那是一雙幽藍的雙眼,正定定的看著她?它的眸光很純淨,幹淨的像是不諳世事的孩童?
揉了揉那軟軟的皮毛,江沉煙指尖感受到了溫度,也感受到了它撲通撲通加速的心跳,眼中劃過濃濃驚異?
“活的?”語調中帶著驚訝,而後化作了驚喜,她把那軟軟的小獸抱在懷裏,上下打量了個遍,隻看的它哆哆嗦嗦發抖時才停下?
狐狸?
如果她沒認錯的話,這就是前世極少能看到的狐狸?真的和傳聞一樣,通體雪白沒有一根雜毛,唯一不同的是它沒有尖尖的嘴,相反腦袋圓圓的,兩隻耳朵耷拉著,有些警惕的看著江沉煙,那模樣嬌憨可愛極了?
忍不住歡呼一聲,江沉煙將它摟在懷中,親昵的摩挲?
隔著格子窗,百殺可以清晰的看見她臉上的笑?不知不覺,那如白紙一樣永遠平淡的臉上揚起了僵硬的弧度,很淺很淡,幾乎難以察覺?
平淡如水的生活中突然多了一隻肉乎乎的小狐狸,便仿佛湯中加了鹽,添了滋味?江沉煙幾乎日日帶著它,寸步不離,那小狐狸慢慢也喜歡上了她,總是喜歡賴著她,她刺繡,它便趴在她的腿上曬太陽,她做飯,它便趴在灶台,可憐巴巴的望著盤中餐?更有趣的是,她睡覺,它便有樣學樣的學著她的樣子鑽進被窩,緊緊的靠著她,江沉煙還未睡熟,它便已經發出輕微鼾聲?
不知不覺,江沉煙幾乎有些沉醉在這樣的日子裏?沒有洛擎蒼,沒有楚白,沒有江家?她似乎一下子沒了煩惱,沒了牽掛,每一日都當做了最後一日盡情享受著?
而百殺,似乎也完全融入了她的生活,她像一個家庭主婦,替他洗衣做飯?他則像一家之主,偶爾抱怨一聲飯菜味道不好,也偶爾給她帶一些她喜歡的玩意?
她們二人的關係幾乎已經被山村裏的人公認為了夫妻?每每聽到這些話,江沉煙總是一笑置之,知道解釋無用,便也沒再多費口舌?
可是這平靜並沒有持續多久,他的出現,終究打破了她努力維持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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