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給明心郡主請安。”春姑姑看了一眼閻姑姑,厲聲道。
“奴婢有眼不識泰山,竟然沒認出明心郡主來,奴婢你該死,該死。”春姑姑慌忙跪在地上,臉上堆著諂媚的笑。
她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薛明心和春姑姑身上的傷,再看看抱著雲兒一臉淡然的江沉煙,心頭立馬起了火。
“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婢,竟敢衝撞了郡主和春姑姑,當真不想活了嗎?”她惡狠狠的瞪著江沉煙,那血盆大口像是耀吃人一般。
江沉煙安撫著有些躁動的雲兒,看向了目光一直不離雲兒半分的薛明心,欠身道:“郡主身份尊貴,定不會強人所難,奪人所好,雲兒乃是我最親近的家人,送不得,更賣不得。”
薛明心嘟著粉唇,有些不滿的看了她一眼。
閻姑姑慣會察言觀色,這一看,知曉郡主不高興了。立馬站起來,手中鞭子一揚就要朝江沉煙打去。
“住手。”薛明心忽然出聲製止,閻姑姑立馬收了手,賠了笑臉。
隻見她上前幾步,定定的看著江沉煙,越看越覺得那張臉實在美的過分了些,又看看那安安分分躺在她懷中顯得極為乖巧的雲兒,心裏不知怎麼的就極不舒服。
“既然不賣,本郡主也不強人所難。你便替本郡主把鞋上的泥土擦了去,這事便算了了。”她一向受人追捧慣了,哪裏被一個奴婢這樣冷對過。她非要給她點顏色看看,才能平衡心態。
春姑姑冷冷看了一眼江沉煙,吩咐道:“還不照做,身為奴婢,替主子擦鞋,是你分內之事。”
閻姑姑臉上堆著笑,暗地裏掐了江沉煙一把:“還愣著幹什麼,讓郡主白等著,惹惱了郡主,我一定讓你好看。”
手臂上傳來劇痛,江沉煙眉頭蹙的緊緊的,她轉過身,看著薛明心三人,沉聲道:“是否擦了泥土,此事便了。”
薛明心尖尖的下巴微微昂起:“本郡主說話算話。”
深吸一口氣,她蹲了下來,抓著袖口正欲給她擦鞋,又聽得她忽然道:“跪著擦。”
跪著?
“我是郡主,你是奴婢,你替我擦鞋,就要跪著擦。”薛明心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她就是不喜歡江沉煙那張太美的臉,更嫉妒雲兒對她那麼親昵那麼服服帖帖。
隱忍的怒火竄起,江沉煙深深吸氣。就在三女以為她會順從的跪下時,她忽然站了起來,淡然道:“要罰便罰,不必來這套。”
薛明心啞然,足足楞了三秒才回過神來,她眼神中帶了挫敗感,轉頭看著同樣愣住的春姑姑:“姑姑,替我好好教訓這個不懂事的丫頭,好好教教她尊卑之道。”
春姑姑點頭,眼中帶著冷光掃向江沉煙,話語卻是與閻姑姑說:“你這浣衣房好美規矩,是該好好整治一下。”
閻姑姑麵色微變,慌忙解釋道:“這丫頭昨天剛來,還不懂規矩,郡主莫生氣,奴婢這就替您教訓她。”
說罷,她惡狠狠的瞪了江沉煙一眼,手一揚就是重重一鞭子。
哪料,這鞭子尚未落在江沉煙身上,便被她隨意一把抓住,用力扯住鞭子這頭。閻姑姑一呆,而後命令道:“你好大的膽子,還不放手。”
“姑姑這是要動私刑?奴婢怎能服?若真要罰,便將此事告知皇上,用宮中刑法來懲治奴婢,奴婢絕不反抗。”江沉煙依舊不卑不亢,如今的她再不是當初那個逆來順受的弱女子,亦不是任人隨意的軟柿子。
一提到皇上,眾人麵色微變。尤其是薛明心,更是皺緊了眉頭,眼中帶著強烈的不甘,語氣也有些色厲內荏:“我一定會告訴擎蒼哥哥你是如何的不敬,到時候,你就等著吃苦頭吧。”
說完,她狠狠一跺腳,轉身就走。
春姑姑警告的看了江沉煙一眼,跟著追了上去。
閻姑姑楞在原地,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江沉煙,見她麵不改色,眼中清冷依舊,不知怎的,心裏就多了一絲懼意。
這女人,當真是一個小小宮婢麼?這氣魄,連郡主和春姑姑都被壓住了。
感受到她的目光,江沉煙偏眸看了她一眼,那眼中冰冷的意味看的她心底微微一顫。閻姑姑鼻間冷哼了一聲,收了鞭子,惡狠狠道:“你別得意,你的苦日子,還在後頭。”
語畢,她轉身腳步匆匆的離開,此時此刻,她隻想離這個神秘的女人遠一點。
待她們全都離開,江沉煙眉宇間不由自主的添了些許愁緒:“還是太衝動了。”她暗自低語,看了一眼被太陽照的格外晴朗的天空,眼中不明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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