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她的心思,和妃望了望四周,輕聲道:“不必驚慌,你家主子,如今是不會踏出飛霜殿的,說吧,你受了什麼委屈,若本宮能幫上忙的,一定幫,”
“謝娘娘美意,奴婢...奴婢隻是一時想家...”銀檀吞吞吐吐的編了一個理由,她哪裏敢把茗妃的事往外泄露,若是被茗妃知道了,她死一百次都不夠,
深深看了她一眼,和妃輕聲道:“銀檀,本宮是真心想幫你,你家主子是出了名的蠻橫不講理,可是她給了你苦頭吃?”
心頭一慌,銀檀麵色微變,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和妃和薛明心,慌忙就道:“奴婢宮中還有事物未作,再不回去,娘娘就要生氣了,”
說完,她欠身行禮,而後就急急的往飛霜殿跑去,
薛明心看了她一眼,不解道:“姐姐為何對一個宮婢如此關心?”
輕笑一聲,和妃掃了一眼風和日麗的禦花園,目光落向遠處的九曲長廊:“妹妹還是太年幼,須知這宮中爾虞我詐,妃嬪間並非個個都像你我這般和睦,得時時提防她人,”
眼中帶著不解,薛明心還是有些不懂,隻是她心下也沒有餘力還想這些,昨夜裏發生的事,就已經是一塊壓的她喘不過氣的巨石,她總覺得頭頂上懸著一把刀子,若是哪一天事情敗露,她鐵青人頭不保,
“妹妹...”
“妹妹,你這是怎麼了?”和妃提高了音調,
薛明心從思緒中醒過神來,勉強提了唇角,惴惴道:“姐姐,我...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慈安殿了,改日再陪姐姐遊玩,”
說完她領著侍奉的宮婢匆匆而去,
和妃挑著眉看著她的背影,嘴角掛著所有若無的淺笑,這薛明心,定然有事瞞著她,
是夜,無風無雨,圓月當空,漫天繁星點綴,
茗妃就那麼保持著一個動作在銅鏡前坐了一日,臉色很是難看,殿內空空的,隻有她一個人,所有的侍奉宮婢都被她遣退了,
孔雀長明燈燃著明亮的燭火,將她麵容照的更加清晰,她雙眸間帶著淡淡愁緒和不安,交疊於雙膝上的手指不自覺的顫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轉眼已至夜深,她越加焦躁不安,
就在這時,一陣涼風拂麵,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你找我,”熟悉卻清冷的聲音在身後不遠處響起,她下意識的回頭,看見那紫色的身影,眼眸中劃過了深深的期盼,
慌忙起身,她幾步上前,顫聲道:“告訴我,為什麼會這樣?我的臉,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紫袍男子微微淺笑,隨意坐在了一旁的軟椅上,那懶懶的笑,清朗如玉的麵容,不是別人,正是消失了蹤跡的乾王,乾瑾瑜,
他從袖中拿出一隻白玉鐲子把玩,嘴角的弧度漸漸加深:“三年前,我給你這隻鐲子時曾說過,不到最危急的時刻不能用,今日,你用了,就是為了問我這麼幼稚的問題?”
幼稚的問題?
她麵色一變,一把扯下臉上的白紗,恨聲道:“你看清楚,我的臉,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說過,可以給我永遠不變的美貌,可是給我這世間最美的臉,可是為什麼會是這樣?”
乾瑾瑜淡淡掃了一眼她幾乎翹起了小半張臉的麵皮,透過燭光,他可以看見那皮膚淡淡的紋理,是說不出的恐怖和駭然,可是他卻隻雲淡風輕的一笑,隨意道:“我是這樣說過,可是,前提是你要做到我交代給你的任務,”
“你做到了嗎?”眉峰一揚,他淡淡的反問,
呼吸一滯,茗妃恨恨的看著他,嗤聲道:“你讓我進宮為妃,我做到了,你讓我做最得寵的妃子得到皇上的心,我也做到了,你還要我做什麼?”
“你難道不知道,我要的是什麼?”笑容不改,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茗妃,短暫的沉默後,繼續道:“我要的,是他痛不欲生,而你,卻是讓自己陷入了最窘迫的境地,如今,還指望我為你做什麼?”
“好,我聽的你,我會讓他痛不欲生,我會讓他生不如死,隻要你還我美貌,還我一張完整的臉,”茗妃深吸一口氣,似下定了決心,一字一頓的道,
淡淡瞥了她一眼,乾瑾瑜輕輕呼出一口氣,她那張臉,和從前的她是那般的相似,可是不管臉有多像,終究不是同一個人,這種寫滿了貪婪和欲望的眼神,清雅永遠不會有,
心裏升起一股淡淡的說不清的思緒,他把玩著那隻白玉鐲子,輕聲道:“怎麼辦呢?我已經安排了另外一個棋子,你...已經是廢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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