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深居簡出,生活安樂,從事創作。
黑心喬治之歌(《西拉夫斯人之歌》之日)
並非兩隻狼在溝裏爭強鬥勝,
而是父子倆在洞裏惡語相譏。
老彼得羅咒罵自己的兒子:
“你是叛逆,你是可惡的壞痞!
你就是不怕得罪上帝,
你怎麼竟敢同蘇丹打仗,
去同貝爾格萊德總督爭高低!
難道你生就有兩顆腦袋?
要死,你自己去死,壞東西,
為什麼還要全塞爾維亞遭災?“
喬治臉色陰沉也不相讓:
“看來,你大概越老越糊塗,
狂言亂語,真是不講道理。“
老彼得羅越發怒不可遏,
火冒三丈,更加罵不絕口。
他心裏盤算,要去貝爾格萊德,
向土耳其人供出不聽話的兒子。
還要說出塞爾維亞人在哪裏隱蔽。
他從黑暗的洞裏走出來;
喬治追出來請求老人:
“饒恕我那些不經意說出的話,
你回來,父親,你回來,回來!“
老彼得羅不但不聽,還進行威脅:
“好吧,強盜,你等著瞧吧!“
兒子趕到了老人的前麵,
一躬到地拜倒在他的腳下。
老彼得羅連瞧都沒有瞧兒子一眼。
喬治又轉到他的後邊,
一把抓住他灰白的發辮。
“看在上帝的份上,回來吧;
不要逼得我走投無路,不敬上帝!“
老人十分氣惱地將兒子推開,
徑直走上去貝爾格萊德的道路。
喬治忍不住痛哭失聲,
於是他從腰裏拔出武器,
毫不遲疑地立即扣動槍機。
彼得羅身體晃動起來,隨即叫道:
“喬治,我受傷了,快來幫我!“
當場就斷了氣倒在大道上。
喬治一口氣跑回洞裏;
母親迎麵走來問喬治:
“怎麼回事,彼得羅在哪裏?“
喬治很嚴肅地回答他的母親:
“老人吃午飯的時候喝得爛醉,
如今睡在去貝爾格萊德的路上。
母親已經猜出出了什麼事,
痛哭流涕地說:“你殺了你的父親,
讓上帝詛咒你,黑了心的東西!“
於是,從那時候開始,人們
就把喬治叫做黑心人。
烏雲
暴風雨殘剩的一片烏雲!
你獨自飛馳在湛藍的天宇,
你獨自投下來一片暗影,
給這歡樂的日子平添愁緒。
剛才你把蒼天全遮沒了,
閃電又惡狠狠地把你纏繞,
於是你發出神秘的咆哮,
用雨水使幹渴的大地喝飽。
夠了,你退隱吧!時候到了,
大地又複蘇,雷雨已經過去,
風兒撫弄著樹上的枝條,
要把你逐出這太平的天宇。
我又重遊
一度流放的住地,在這裏
我悄悄生活過兩個年頭。
自那以後又去了十載,
生活對於我已大不相同,
而我,順從著普遍的規律,
也有了改變,然而故地
又觸發了生動的回憶,
似乎昨日我還漫步在
這片樹林裏。
瞧這小屋,
奶娘曾伴我在此謫居。
這老婦已經謝世,隔壁
聽不到她那沉重的步履,
也不再有那殷勤的巡視。
在這樹木叢生的山岡上,
我常靜靜地坐著,獨自個兒
凝望下麵的湖水,憂鬱地
回想他處的波濤和岸灘......
在金色耕地和綠色牧場間
蔚藍的湖水遠遠伸展開去。
一個漁夫正駕著他的小船,
拖著破網劃開神秘的水麵.
在那微微傾斜的湖岸上
散布著幾個小小的村落,
村後那歪歪倒倒的磨房
勉強轉動著翅翼......
在一些
祖輩傳下來的領地界上,
有一條大路向山裏伸去,
在這被雨水衝蝕的路旁,
高高地聳立著三棵青鬆,
一棵遠些,兩棵緊緊相依。
每當我在月明風清之夜
騎著馬從它們身邊走過,
樹梢便沙沙地向我致敬。
如今我又來到這條路上,
又看見路旁的三棵青鬆,
它們保存著往日的風姿,
隻是那兩棵的老樹根旁
(那裏曾經是一片荒涼)
如今長滿了嫩綠的小樹,
灌木像幼兒立在濃蔭下,
綠色的家庭是多麼興旺!
但是遠處那孤獨的夥伴,
活像個老鰥夫,陰沉著臉,
它四周依舊荒涼。
你們好,
我不曾認識的年輕的一代,
我已看不到你們茁壯成長,
等不到你們高過我的老友,
把它們的蒼老的頭頂遮蓋,
叫過路的行人再也看不見。
讓我的孫兒來聽這沙沙聲,
在與友人促膝談心之後,
他乘興深夜從這裏經過,
滿懷著欣喜的思緒回轉
並把我緬懷。
彼得一世的盛宴
涅瓦河上五彩繽紛,
風兒在舒卷著船旗;
水手們的嘹亮歌聲
跌宕有致,整齊有力。
皇宮今日大開酒宴,
賓客盡興,笑語不停,
涅瓦河畔排炮轟響,
連大地也為之一震。
彼得皇上為何宴請,
在雄偉的俄國京城?
為何歡聲雷動,禮炮齊鳴,
河上還擺開了船陣?
難道俄國的刺刀和軍旗
又增添了新的榮耀?
嚴酷的瑞典人這支勁敵
是否已經戰敗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