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卷 第5章 爾後,夢境結束(2 / 3)

馬克心生不悅,這時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

「啊……感覺她好像不需要幫手耶?」

馬克一回頭,就看到達魔和艾霞的身影。他倆應該都是以馬克為目標追上來的,但似乎都因為看到兩人被玩弄在股掌之間的景象而說不出話。

馬克調整圓眼鏡的位置,堅決地說道:

「你們兩個都來幫我,我們必須抓到耶蜜莉歐。」

逢魔一副覺得很麻煩似塏將手交叉擺到腦後。

「就算你這麼說,我也決定跟隨耶蜜莉歐小姐——」

「——閉嘴!你們應該不會認為耶露蜜娜或耶蜜莉歐其中一個消失也沒關係吧?」

馬克,馬多克不僅是個契約者,更是一個執事,他處於代替總管統管仆人的立場,當然無法放著仆人之間鬧內訌的情況不管。

逢魔似乎被馬克的魄力嚇到,往後退了一步。

然後,馬克把被玩弄後的不悅心情化為怒氣,加諸話語中,堅決道出:

「無法勸阻主人姊妹的爭執,算哪門子的仆人啊!」

聽到馬克鏗鏘有力的這番發言,逢魔和艾霞不知為何送上了掌聲。

「說、說的也是喔……仔細想想,這的確是姊妹吵架呢……嗯,如果我們也因為這樣針鋒相對,那確實太愚蠢了點。」

「馬克先生,對不起,我想得太誇張……不過因為我想馬克先生一定會想辦法的,所以覺得我至少要陪在耶蜜莉歐小姐身邊……」

雖然是衝著一股氣勢說出口的,但卻意外地說服了逢魔和艾霞。

「所以,你有什麼打算嗎?耶蜜莉歐可以讀取我們的思考喔。」

要也總算振作起來了。

馬克和要兩個人一起上都抓不到耶蜜莉歐,所以這不是增加人數就可以解決的問題,必須想想對策才行。

——亞隆的能力有個限製條件,就是必須對上眼。

「逢魔,隻要隱形的話,耶蜜莉歐就無法讀取思考了,所以你是抓到她的關鍵人物。可以拜托你嗎?」

馬克堅決地這麼說,逢魔一副很感動似地按住胸口。

「關鍵……!我是關鍵!要、要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我嗎?」

逢魔直到方才為止還因為馬克弄哭了耶蜜莉歐而盛怒不已,但現在的他卻很單純地覺得開心。

馬克接著看向艾霞:

「艾霞,你應該可以找出耶蜜莉歐的位置吧?」

「啊,可以!呃……現在好像在二樓客房的其中一間。」

馬克對艾霞點點頭,接著蹲下,用沾染灰燼的手抹過地毯的話,就可以留下灰色的痕跡。要對逢魔這個外國人及年幼的艾霞——至少在馬克心裏是這麼定位的——準確無誤地說明的話,畫出圖確實會比較快。

「聽好了喔?耶蜜莉歐在這個房間裏。既然在房間裏麵,應該就不像剛剛那樣可以自由活動,而且用我的能力上鎖就可以形成密室,但如果她用了要的能力就能夠穿牆而出,所以我們要反過來利用這一點。」

一邊說,馬克一邊在旁邊又畫了一個房間。

「耶蜜莉歐應該也有預測到我們會使用同樣的能力來抓她,所以如果有別人躲在這裏,她應該會有點驚慌吧。逢魔,請你利用這個機會製住耶蜜莉歐。」

「咦咦?可、可是,我可沒有把握在不讓女生受傷的情況下製止對方耶?」

「你隻要抓住她的手臂讓她吃驚就夠了……再說,如果你做過頭了,之後的事情我可不能承擔責任。」

這意思是指逢魔被耶蜜莉歐反擊不關馬克的事呢?還是說馬克不會放過逢魔呢?不管怎麼樣,逢魔被這般非凡的魄力壓倒,隻能僵硬她頻頻點頭。

「我和要會去引誘對手,因為如果我不在,就很容易被看穿是圈套;而如果要不在,則根本追不到耶蜜莉歐。加上如果我倆之中有一方不在,耶蜜莉歐還是會防著我們,達不到引誘的效果。」

「那,我要躲在另外一個房間對吧?」

馬克點頭回應艾霞。

「是,請躲在門後麵,這樣可以給對方造成心理上的巨大壓力。耶蜜莉歐逃跑之後,我們也會馬上追上來,房間裏麵應該會陷入一片混亂吧,所以說逢魔,請你躲在陽台上,那裏比較適合伺機而動。有沒有問題?」

確認三人都沒有問題之後,馬克握緊了拳頭。

「聽好了,如果我們的戰術被對方看穿就完了,請各位隨時想著『要抓住耶蜜莉歐』這句話,這樣應該多少可以抵擋。我們的目的是要讓她慌張到沒有餘力讀取我們的思考。」

馬克伸出手,另外三個人也將手疊在他的手上。

「讓我們終結這場姊妹間的爭吵吧。」

時間稍稍往前推一點。

耶蜜莉歐因為想換洋裝而往自己的寢室前進。

她確認了一下馬克的位置,正好看到他被要推倒,滾進玄關大廳。既然甩開了逢魔等人,那他應該沒多久之後就會追上來了吧。耶蜜莉歐自覺動作最好要快一點。

耶蜜莉歐的寢室與耶露蜜娜的寢室隔著玄關大廳相對著,若是走玄關大廳過去還是會被馬克等人發現,所以她利用逢魔的能力將自己的身影消除。

低頭俯瞰玄關大廳,正好看到要騎在馬克身上大吼著;見他倆好像不怎麼在意自己的事情,讓耶蜜莉歐覺得頗為沒趣。

接著她穿過大廳,來到對麵的走廊後,馬上就看見自己的寢室——不,應該說「原本」的寢室吧。現在耶蜜莉歐的寢室是地下室的大房間——過去母親沉睡著的(精杯公主)房間。

在奪取了耶露蜜娜的身體之後,耶蜜莉歐還沒有踏入自己的房間過。

被擱置了一年的寢室現在是什麼樣子?說得更精確點,從這幢洋房再造,到現在也才過了半年;但不管怎麼說,還是擱置了一段不算短的時間。

原本以為房裏應該是髒亂無比、塵埃滿地的耶蜜莉歐推開房門——出乎預料地,隻見那裏有一道人影。

「你是瑟莉亞?」

在那兒的,是身穿白色襯衫與俐落的黑色長褲——盡管衣著打扮令人聯想到酒保,但底下的身材卻是凹凸有致的女性——的瑟莉亞。

「你在這裏做什麼?」

「非常抱歉,我不小心聽到您與潔諾芭的對話了。」

瑟莉亞手上抱著一件純白洋裝。

「準備得很周到嘛。但你為什麼選了白色呢?」

耶蜜莉歐應該沒有當著潔諾芭的麵說想換成白色的衣服,瑟莉亞隻是恭敬地彎腰回答:

「多明尼克先生建議我選這個。」

「多明尼克啊……他現在在哪裏?」

「我剛剛看到他在庭院,應該還在洋房腹地內吧。」

「這樣啊……算了,可以幫我更衣嗎?」

「明白。」

瑟莉亞總是非常有禮貌,甚至讓人覺得如果不是馬克在,請她當執事也未嚐不可的程度。田並不知道瑟莉亞平常說話都隻用單詞的耶蜜莉歐率直地感佩著。

耶蜜莉歐解開背上的係繩,輕巧地脫下黑色洋裝。因為沒必要連襯裙都重穿,所以這樣就夠了。瑟莉亞讓耶蜜莉歐抬起雙手站好之後,熟練地幫她穿上白色洋裝。

「你很熟練呢,在哪裏做過類似的事情嗎?」

瑟莉亞是以廚師的身分受雇於洋房,所以跟艾霞或要等女仆的熟練程度不可相等視之。

瑟莉亞露出心情複雜的微笑。

「以前我常幫『某個人』穿。」

「是你的姊妹嗎?」

瑟莉亞搖搖頭。

「是我朋友。不管我怎麼驅趕,對方都會一直跟著我,所以我抱著惡作劇的想法讓對方穿穿看;可是因為那人實在太適合穿洋裝了,讓我不禁上癮,而硬是逼對方穿。」

耶蜜莉歐不禁傻眼,開口詢問:

「那是個怎麼樣的女孩呢?」

「不,他是男孩。」

耶蜜莉歐當下無法理解瑟莉亞說了什麼,先眨了眨幾下眼,然後笑了出來。

「你讓男生扮女裝?」

「是,他哭泣的臉實在太可愛了。」

耶蜜莉歐忍著不笑出聲音,一邊擔憂著會不會被馬克等人察覺。

「下次帶他來吧,我也想見見他。」

瑟莉亞又搖了搖頭。

「他已經死了。」

「啊……抱、抱歉。」

耶蜜莉歐道歉,瑟莉亞則悄悄地從她背後伸手過來抱住她。

「我一開始之所以會盯上耶露蜜娜小姐,就是因為想實現他的夢想。隻要阿爾巴和耶露蜜娜對上,我就有機會奪取其中一個(容器)。」

這是耶蜜莉歐還沉睡著時的事情。那位相當友善的阿爾巴是敵人,瑟莉亞則是阿爾巴的夥伴。原本以為潔諾芭和逢魔的狀況是特例,難道說耶露蜜娜總是重複這樣的事情以招攬契約昔?

瑟莉亞大概是察覺了耶蜜莉歐的動搖而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但是之後阿爾巴把(容器)給了我,我卻一點也不開心;因為這是那個人的夢想,而不是我的。」

瑟莉亞讓耶蜜莉歐轉身,正麵對著自己,然後替她整理好領子和下擺之後,露出滿足的微笑。

「我希望耶蜜莉歐小姐也能回想起自己的夢想。」

「我的夢想……?」

瑟莉亞沒有多做回答,隻是恭敬地彎腰鞠躬。

「還有其他需求嗎?」

「目前沒有。」

「那麼我就先失陪了。」

「你打算怎麼辦?」

按瑟莉亞的口氣聽來,她應該知道耶蜜莉歐正在進行一場遊戲。瑟莉亞隻是無奈地微笑。

「我去幫我父親。」

確實,庭院是一片慘狀,現在亞隆應該正獨自整理著,想必是件非常辛苦的差事。

耶蜜莉歐再次向打算離開的瑟莉亞詢問:

「我可以問一下嗎?你後來有沒有找到屬於自己的夢想呢?」

轉過頭來的瑟莉亞隻是靜靜地回了一個微笑。

馬克用眼睛對要打了個信號之後,伸手握住門把。艾霞和逢魔都已經就定位,剩下就看馬克和要有沒有辦法順利引誘耶蜜莉歐了。

——我們要抓住耶蜜莉歐。

馬克刻意在腦海中反覆這句話。亞隆的能力不至於連記憶都能讀出來,如果一直反覆,耶蜜莉歐應該也隻會讀出這句話。

確認要點了點頭之後,馬克一鼓作氣推開門。

「追到了——哇啊?」

門板一口氣打到馬克的臉上。當他把門推開到一半的時候,似乎就被某種東西給固定而動彈不得。就這樣一頭撞上去的馬克似乎相當吃疼。

出乎意料的打擊讓馬克說不出話,耶蜜莉歐擔憂似地從門縫探望出來。

「……你還好嗎?」

馬克按著額頃,再次推了推門,但門還是文風不動。

「這是我的能力嗎……!」

馬克不用透過影子,也可以幹涉直接接觸的對象,因為碰到實體等同於碰到影子,耶蜜莉歐似乎就是利用這個能力「束縛」門板的。

嘩啦——水花濺起的聲音從旁響起。

「原來如此,你也來了啊。」

要穿過牆壁衝進房內,門也同時打開,因為「束縛」解除了。

馬克衝進房間之後迅速關上門,並放出了影子。

影子完全捕捉了門、往陽台的出口以及房內的家具。如果朝耶蜜莉歐放出影子,就無疑是自尋死路,但她應該動不了受到「束縛」的東西。也就是說,這下她就無法逃出這個房間了。

——要抓住耶蜜莉歐。

馬克又有意地在心裏重複了這句話。

「這下你就逃不了了。」

房間中央擺了一張小小的桌子,要隔著桌子慢慢逼近,另一邊則有馬克守著。就像剛才在走廊那樣,耶蜜莉歐已經無處可逃了。

要緩緩縮短距離,耶蜜莉歐則一副覺得很有趣似地小聲說:

罩一下可傷腦筋了,看起來逃不掉呢。」

耶蜜莉歐死心地靠著牆壁,但馬克和要都已經發現她的手扶著牆壁。

——要抓住耶蜜莉歐!

馬克強行用這句話掩蓋差點就要歡呼出來的思緒。

「我應該說過不會讓你逃走。要!」

要是馬克動了,就會解除對這房間施加的「束縛」。要一口氣進入房間,但耶蜜莉歐埋進牆壁裏的速度卻快了一步。

嘩啦——伴隨著水聲,耶蜜莉歐消失在牆壁裏。

——中計了吧!

馬克不禁握拳慶賀,事情完全依照他的作戰計劃發展。雖然他正歡欣鼓舞,但還是再次回想那句話以掩蓋思考。

「我們追。」

「我知道——(沙波)!」

要將手放在牆上,牆壁立刻波紋蕩漾,馬克毫不猶豫地衝了進去。

「哎呀呀,艾霞,沒想到連你也倒戈啦。」

耶蜜莉歐和艾霞在隔壁房間對峙。

「耶蜜莉歐小姐,對不起,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認為你應該跟耶露蜜娜好好談談。」

「原來如此,那就來抓住我看看啊。」

馬克確認要也跟上來之後,便再次放出影子,這樣通往走廊的門就打不開,房間內的家具也無法移動。再加上有要和艾霞兩個人聯手,如果是一般的狀況,這樣應該就足以完全封堵逃脫路線了。

「你們太單純了。」

確實是如此,因為往陽台的出入口依然開著,耶蜜莉歐一轉身就往那邊逃了過去。如果用上瑟莉亞的能力,要從二樓跳下去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但,這才是馬克等人的計策。

——抓住耶蜜莉歐。

用這句話壓住湧現的情感之後,要和艾霞緩緩往耶蜜莉歐處逼近。

——追到了!

就在兩人這麼想的瞬間……

「——所以我說,你們太單純了。」

耶蜜莉歐朝陽台伸手。

「——哇啊?」

逢魔發出慘叫——喀噠——碰咚——接著是某種不吉利的聲音響起。

「逢、逢魔閣下!閣下沒事嗎?」

亞隆慌張的聲音從外頭傳來。看樣子逢魔是從陽台摔了下去了,應該是被瑟莉亞的能力打飛了吧。

「…………啊。」

耶蜜莉歐發出覺得「不妙」的聲音,往陽台奔過去。馬克等人雖然說不出話、呆立當場,但還是跟上去了。

往下一看,逢魔成大字形躺在牆邊的石板地上。雖然沒看到外傷的血跡,但他卻動也不動,亞隆和瑟莉亞正往他那兒衝過去。才想說怎麼沒看到瑟莉亞,原來她是去幫亞隆收拾了。

「對不起,我沒控製好力道。他沒事嗎?」

「唔,嗯,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

亞隆的反應不太理想,他拾起貓頭鷹麵具,一瞼悲痛地搖了搖頭。看樣子逢魔大概要退場了。

——作戰的關鍵……!

一幹人等就這樣瞬間失去對抗耶蜜莉歐的王牌,馬克絕望著,但艾霞卻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為什麼耶蜜莉歐小姐知道逢魔先生在那裏啊?難道我又失誤了嗎?」

「不,我認為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但別忘了我也有你的『眼睛』。你們壞就壞在把作戰方針畫出來了。」

——是我失策了嗎……

馬克為了讓艾霞和外地人逢魔也可以輕鬆理解,而在地毯上畫出圖來,結果這張圖就「被看到」了。

耶蜜莉歐再次對逢魔投以擔憂的視線。

「亞隆,可以拜托你照顧逢魔嗎?」

「唔,嗯,雖然說如果潔諾芭閣下在會更好,但吾輩會處理的。」

——情況不妙到需要潔諾芭出麵診療嗎……

馬克傻眼,耶蜜莉歐回過頭來:

「好了,雖然出現傷患是一件遺憾的事情,但我們繼續吧。」

「咕,還、還要繼續喔?」

耶蜜莉歐一副覺得很可笑似地笑了,然後踏上陽台。

「話說,你有聽耶露蜜娜提過她的夢想嗎?」

「咦……?」

不等馬克回答,耶蜜莉歐就消失了,她用了逢魔的能力,應該是移動到了旁邊的陽台吧。

「這下難處理了……」

即便四個契約者一起采用作戰計劃行動卻還是失敗了,而且其中一個人還被迫退場,這事實上等於證明不可能抓到她。就算加入現在不在場的潔諾芭,應該也無法造成翻盤的效果吧。

「該怎麼辦呢……耶蜜莉歐小姐好像往書庫去了。」

因為艾霞在場,所以一行人可以立刻掌握到耶蜜莉歐的位置,但三人卻都想不到要怎麼抓住她。

「如果能等到夜晚就還有得一搏……」

到了夜晚,馬克必須站在原地不動才可以操縱影子的限製便會解除,這麼一來他可以讓整幢洋房裏麵充滿障礙物,闖時也可以封鎖逃脫路線;但耶蜜莉歐不曉得是不是知道這一點,才將結束時間指定在日落之前。

毫無計劃地追耶蜜莉歐是不可能抓到她的。無計可施的馬克等人呻吟著,底下傳來一道充滿威嚴的聲音。

「……我覺得差不多該讓我繼續說下去了吧?沒人想聽嗎?」

轉眼看過去,就瞧見手上端著應該是瑟莉亞準備的煙灰缸的阿爾巴正呼著煙。

馬克等人來到洋房後院——進入耶蜜莉歐地下大房間的入口處集合。話說因為艾霞毫不猶田豫地從窗戶跳了下來,所以馬克和要也直接跳窗了。

「所謂的繼續究竟是什麼……?」

馬克這麼問,阿爾巴發出無奈的歎息。

「你啊,不是想知道一年前的耶露蜜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嗎?」

「啊,是啊……我當然想知道,但跟現在的狀況有關連嗎?」

馬克反問,另外一道聲音從地下室傳來。

「我也想知道詳細狀況。」

轉眼一看,潔諾芭正從地下密室的樓梯爬上來。

「喂!未經允許不可以擅自進入這裏啊!潔諾芭小姐,你怎麼可以隨便進去呢!」

艾霞怒吼著,身為守衛的她如此生氣也是正常。

「冷靜點,沒關好門的你也有不對。」

很意外地,出口責備的人是阿爾巴,令艾霞縮了縮肩膀。

「潔諾芭,你在那裏做了些什麼?」

「唔……一年前睡在這裏的似乎是耶露蜜娜小姐的母親,我隻是在想會不會有什麼線索。」

「所以知道什麼了嗎?」

「耶蜜莉歐小姐的健康狀況好得令我意外。」

「因為一直沉睡著嘛……」

那也是理所當然的吧。馬克這麼說,但潔諾芭卻搖了搖頭。

「人類不吃不喝是活不了一年的,在營養失調之前會先陷入脫水症狀。依我看,這裏麵也沒有什麼維持生命的設施,但她的身體還是異常的健康。」

馬克沒有餘力確認得這麼仔細,他看了看艾霞,艾霞隻能無奈地點點頭。

「耶蜜莉歐小姐……的身體,連喝水都下行。」

「……?是會嗆到嗎?」

馬克不清楚要怎麼看護陷入昏睡的人,但應該不是用一般方法處理吧。

「如果用杯子喂當然會嗆到,但世界上的醫生可沒有這麼無能,如果無法從口腔喂食,那改用靜脈注射就好了。治療陷入昏睡的患者關鍵就在於如何避免營養失調,但這裏的設備根本無法應付。」

「那是…………」

負責照顧耶蜜莉歐的人是艾霞,她似乎因為潔諾芭的話而感覺責任在自己身上,變得非常消沉。

「我不是在責備你,而是她的身體本身就無法施行這類保命處置。」

「無法?」

「——(阿爾斯·馬格納)會拒絕一切——」

回答的人不是潔諾芭。

往聲音的主人——阿爾巴看過去之後,潔諾芭重重點頭。

「如果隻是量量脈搏還無所謂,我光是想確認她對痛覺的反應就差點被殺了。要是空手,可能會賠掉一隻手臂。」

仔細一看,就發現潔諾芭的袖子破破爛爛的。如果是被(阿爾斯·馬格納)消除,就算有潔諾芭的能力也不見得能夠重生。潔諾芭恐怕是用了某些尖銳的東西試驗吧,這應該算是醫生的謹慎救了她一命。

「就是這麼回事,然後這也是那家夥沒辦法喚醒耶蜜莉歐的原因。」

「沒辦法喚醒?不是可以喚醒嗎?」

馬克等人是這麼相信才決定要抓住耶蜜莉歐的。當馬克不安地這麼問,阿爾巴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