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濟民望著頭頂上的吊燈,思緒湧入腦海,將嶽濟民帶回了十年前的那個下午。
成年以後就外出學醫,學成以後便來到一個鎮子開了一家診所。
嶽濟民看病十分認真,雖然診所隻有他一人經營,但是從來沒有過誤診,而且藥到病除。
即使有人沒錢付藥錢,嶽濟民也不會多說什麼,仍然是照看不誤,等什麼時候有錢了再還,哪怕不還也沒關係
曾經有一位父親,他的女兒高燒昏迷不醒,請了鎮上很多醫生都無濟於事,更有甚者說是上輩子的孽緣,可唯獨服下嶽濟民開的幾味藥後,不出三天,小姑娘便痊愈了,小姑娘的父親跪在嶽濟民的前麵,淚如泉湧。
至此以後,鎮上的人便稱嶽濟民為“醫神”。
一天下午,嶽濟民外出尋藥,發現一個昏迷的男人,那男人渾身是傷,嶽濟民當即便將他背回了診所。嶽濟民為他煎藥,處理傷口,換藥,每一個步驟都無微不至。直到一天中午,那男人不翼而飛,隻留下一張空床和些許錢財。
時隔一個月,早晨的嶽濟民剛剛從床上爬起,窗外的陽光穿透屋子,留下一地的金光。嶽濟民洗臉,刷牙,穿衣,吃飯,一氣嗬成,絲毫不拖泥帶水,他坐到門口那張桌子,打開醫書,就開始讀,直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過來,才把他從書中拽出來。
那男人身著一頂褐色的禮帽,身著一件褐色大衣手腕,手腕上帶著一塊金表,手拿一根黑色手杖,臉上的褶皺隨著他笑容更加明顯,如同一塊龜裂的田地,他的說話很慢,字一個一個的從他的嘴中蹦出來。
“嶽大夫,好久不見,您近來可還安好?”那男開口說道
“您找我嗎?”嶽濟民放下手中的書,抬頭看向那男人。
“嘿呀,您瞧我這腦子,忘給嶽大夫介紹我自己。”接著那男人摘下禮帽說道,“在下姓王,單字一個昆,您叫我小王就行。前些日子,要不是您,我可就要喂狼了。”
“哦,是你啊,恢複的不錯。”嶽濟民說道
“哈哈,那可多虧了嶽醫神妙手回春。”那男人笑著對嶽濟民說道
“不敢當,不敢當,我隻是盡了一個醫生的職責。”嶽濟民連連起身,接著倒了一杯水遞給男人說道“來,坐著說。”
男人擺手說道,“不了嶽大夫,我今天來一是來向您道謝,二是還請您幫我一個忙。”接著男人向門外喊道,“oi,過來。”
嶽濟民看向門口,隻見一個嬌小的身軀站在門口,那是一個小女孩,目測上去七八歲左右,灰色的頭發,身上隻有一塊破布遮住身子,身上遍布傷痕,有的已經結痂,有的還是新傷,最顯眼的是她脖子和手臂上的那一大片疤痕,觸目驚心。
嶽濟民見狀頓了頓,目光從小女孩身上移到男人臉上,皺著眉,說道,“這孩子怎麼回事?”
那男人解釋道,“我們族裏有人去世了,我得到了他的一部分遺產,這個小玩意也是其中之一。”
“所以你要......?”嶽濟民望著男人,沒有繼續往下說。
“我打算賣掉她,不知道嶽大夫意下如何?”那男人笑著對嶽濟民說道,那笑容像是老人學嬰兒一般,讓嶽濟民感到不適。
“我沒有興趣。”嶽濟民的臉冷下來接著說道,“如果你過來隻是因為這件事,恕我不能奉陪了。”說完,嶽濟民便坐到椅子上打算繼續看書。
那男人見狀馬上對嶽濟民說道,“欸,嶽大夫,別傷了和氣,我知道您為人正直,看不上這販人的勾當,可您就沒有想過,如果您都不要她,別人還有誰會要這個小玩意?”
嶽濟民默不作聲,隻是坐著看書。
那男人見狀接著說道,“嶽大夫您在鎮上,那名聲可是響當當的,誰不知道您醫神的稱號,這孩子命苦,爹死了,娘瘋了,在主人家受盡了折磨,要是您都不要,不知道她還能活多久。”
嶽濟民聽後頓了頓,又看向門口的小女孩,渾身是傷,而且上去已經很久沒吃飯了,破爛的布匹如同一把刀子叉在自己心上。
“這孩子多少錢。”嶽濟民說道
“嶽大夫您是我的恩人,一塊銀板。”男人說道
“你等我一下,我去拿錢。”說完嶽濟民便向屋中走去,不多時,嶽濟民將一塊銀板交給了男人。
男人收下銀板,將小女孩拉到嶽濟民麵前,同時拿出小女孩的賣身契,和嶽濟民簽了字,畫了押,小女孩自此就成為了嶽濟民的所有物。
男人又和嶽濟民交談了幾句,男人便離開了。
屋中隻剩下嶽濟民和小女孩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