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了,一輪新月初亮街頭,黯淡的月光無力的灑在這蒼茫的大地上。夜色籠罩的京都十分的安靜。這座千年古城盡管曆經風吹雨打,卻仍是一派莊重而古典的氣勢。
明月橋下,河水倒映的新月早已被水波蕩成碎碎的銀光,仿佛無數的星光灑落這凡塵之中……
遠遠的走來兩個人,同樣是身材削瘦,同樣是高束的武士髻,同樣是腰間佩著武士刀,不同的是,一個人有著血一般的紅發,另一個人卻有著陽光一般的笑容。來者正是劍心與總司。
走到橋中,劍心站住了,對總司說道:”好了,衝田先生,就到這吧,不用再送了。”
總司立住了身形,看著如漆染般的星空,幽幽問道:”聽說緋村先生一直在尋找在亂世中以劍救人的方法,不知緋村先生找到了嗎?”
劍心怔了怔,反問道:”那衝田先生呢?”
“我?”總司笑了笑:”我沒有想過要用自己的劍去守護天下所有的人,我隻想……用自己的劍盡力守護住自己想守護的東西。即使會讓自己身陷血池亦無所謂。”
“盡力……守護……嗎?”劍心好像一下子還不能消化這句話的意思,但又感覺這句話在啟示著他什麼。
“是呀,你看這天上的星星。百合曾經對我說過,這廣闊無垠的夜空中,總有著一顆星星是屬於自己的,它永遠替你照亮你的人生,如果你迷失了方向,它則會照亮你的家門,猶如指引迷失的孩子般幫你找到來時的方向……緋村先生找到屬於自己的那顆星了嗎?”
“星嗎?”劍心抬頭看天,好久不曾這樣去看星空了,以前隻是一味的懼怕黑夜的來臨,可是真正白天來臨時,又想重新回到黑暗的懷抱。從來沒有好好地觀察過這星空。
“謝謝衝田先生了!”看著天上閃爍的星星,劍心仿佛從總司的話裏悟出了什麼,他轉身向總司鞠躬道謝。
總司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唉呀,緋村先生太客氣了。其實我也要謝謝你呢。”
“什麼……”緋村顯然不懂。
收起了往日的微笑,總司一本正經的說道:”百合的朋友很少,她很高興能看到緋村先生呢。所以……”突然間,總司的眼裏閃過一道銳利的眼神,刀也隨之出鞘。
夜風襲來,吹得散橋下的星空,卻吹不散空氣中濃濃的殺氣。橋頭,幾個人從黑暗中閃了出來,慢慢的向橋中靠攏……
“你快走!”劍心擋在了總司的前麵,準備拔刀。
總司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緋村先生……”
“不要叫我緋村先生……”
劍心用刀鞘擋住了敵人的第一輪進攻後,寒光一閃,那人已經身首異處……
“?”衝田帶著不解與驚奇的表情躍到緋村的背後,架好了出刀的姿勢:”出來吧!”果然,又有幾人持著寒光閃閃的刀出現在橋尾……
“叫我劍心!”話音消失的一刹那,劍心的對衝上來的敵人迎去,在兩人相遇的瞬間,劍心的刀已出鞘……
倒下的是即將逝去的生命,血,順著奔流不息的河水飄向遠方,麵無表情的劍心一甩血刀,劃出一道淒美的紅弧…
“劍…心……嗎?”
一個人衝來,隻見三道白光閃過,總司又擺回了原來的姿勢,隻是刀尖上幾滴殷紅的血液在流動……
那……是天然理心流的三段刺。而他的眼神仍是清亮,和那泛著寒光的刀一樣,鎮定而自信的微笑著:”好名字!那你以後就叫我總司吧!”
“總司嗎?”劍心輕輕的說出這個名字。手中的劍卻不曾慢下,敵人的血如漫天的雨灑下,血雨之中,瞥見總司那削瘦的身影也沐浴在其中,心中不由得一痛,本來是自己的罪孽卻讓他來分擔……
片刻之後,明月橋又恢複了它以往的安寧,隻是黑暗中那濃濃的血腥味卻是怎樣也無法消散。
寂靜,
周圍
是死一般的寂靜,
靜得可以聽到天上星星在落淚!!
“你知道我那樣說是什麼意思嗎?劍心!”總司微笑著回頭看著劍心,臉上那觸目驚心的血滴還未擦去:”我的意思是說:百合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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