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回答:“清秋府的。”
“什麼目的?”
姑娘頓了頓:“換藥、照顧病人。”
玉白的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規律的敲著,眼中的諷刺甚重:“喲,清秋府什麼時候還學會打個巴掌給個甜棗這一招了?把人弄個半死又派人來照顧,這可不是你們以往的做派。”
另一個姑娘鼻子裏哼了一聲,倒不是特別在意妖問話中的諷刺,脾氣頗有些暴躁的開口:“不照顧病人我們難道是來喝人血的嗎?!”
妖問站起身來湊近兩人,低聲道:“誰知道呢?畢竟你們清秋府變態那麼多。”
“你!”那脾氣略暴躁的姑娘顯然被這句話刺激到了,提了氣立即就要出手,下一瞬瞪圓的眼睛竟瞪的更大,“你動了什麼手腳?”
妖問瞧著那兩個姑娘怒氣衝衝瞪著他卻全身僵硬動彈不得的模樣,滿意的笑了一聲,悠悠然地去給曉晴天換藥。
給吳清秋上藥的時候曉晴天的動作幅度並不小,況且那時礙著心裏莫名其妙的一點歉疚她生生忍著自己背上的疼。本來傷口就是剛剛結痂,這樣整整一夜下來,晴天背上的傷口基本上也裂了個七七八八。
先前那醫女剛將舊紗布拆掉,還沒來得及清洗換藥,所以此時妖問看過去,看到的便是一片血肉模糊。
瞧見那一片血紅,妖問的眉頭在不知不覺中皺了一次又一次,心裏對清秋府的厭惡更是又加深了一層。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能讓小雨天白吃這個虧,好歹也是要做自己徒弟的人,怎麼能讓一個紈絝給欺負了去。
想到此處,妖問便停下正擦藥的手,背著手踱步到那兩個姑娘跟前。
那兩個姑娘被他施了定身咒扔在地上,醫女倒是安安靜靜的,本來瞧著妖問給晴天上藥的手法還有些興趣,此時妖問不上藥了,便皺著眉思考著什麼。
偏另一個姑娘脾氣暴躁,被妖問給下了黑手本來就不服,此時見妖問背著手一副公子哥的模樣,更是心生不喜,迎著妖問看過來的目光就瞪了回去。
“不就是個小倌嘛,雲公子待他們好還真就當自己是個公子哥了怎麼著。”
醫女本來瞧著妖問再要過來就覺得不好,聽見同伴這樣說,更是覺得要遭。
果不其然,妖問到兩人身前蹲下,眼角眉梢都往上挑著,活脫脫一副夜店牛郎的模樣,偏周身又有著不符合他樣貌的懾人氣勢,他嘴唇動了動,卻沒發出一點聲音來。
那兩姑娘本來以為他是故意壓低了聲音整自己,卻不知道妖問的招數從來都是無形之中起效的。那邊妖問剛起了身,兩人就感覺從小腿處升起一股麻癢來,慢慢的攀著小腿到大腿又到腰部,像有上百隻蟲子噬咬一般,不疼卻抓心撓肝的。
可偏偏妖問先前給下了定身咒,除眼睛嘴巴之外全身筋骨無一能動,不能抓不能撓,生生忍著麻癢,不一會兒便忍不住哼哼唧唧的。
妖問剛給晴天綁好繃帶,還很有心的給打了個蝴蝶結在上頭,心情好轉了不少。一轉頭就聽到那兩姑娘似哭似泣的聲音,手邊隨便抓了個藥罐子砰的就扔過去:“小著點聲!吵醒了小雨天哥哥弄死你們!”
兩個姑娘委委屈屈的咬緊了唇,不敢再發出半點兒聲音。本以為妖問這就要給他們解了這該死的折磨人的咒術,卻不想妖問收拾了東西又悠哉悠哉的晃了出去,絲毫不把兩人放在心上的模樣。
推門一瞧剛好跟翠兒撞個正著。
翠兒笑了笑,透出幾絲靦腆來,細聲細氣道:“妖問公子早,我來給晴天姐姐送點兒吃的。”
妖問眉頭皺了皺:“她還睡著呢,你別進去了,這幾天她那食盒都先擱我那屋,我來招呼。”
俗話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更何況翠兒欠晴天的可就快算的上是一條命了呢。這樣一來翠兒每回見著晴天心裏都過意不去,偏又在晴天跟前放不開,總唯唯諾諾的也覺得不好。妖問這主意恰好合了她心意。歡歡喜喜應了聲好,尋思著要好好兒替晴天姐姐幹活便下了樓去。
按理說妖問雖是隻貓妖,可在後庭花裏當個小倌不愁吃不愁穿的,甚至連性伴侶都天天有人自發上門,自個兒還能有挑有撿的。這樣的小日子過著白日裏總該是悠悠閑閑的,可妖問今天還真是有些忙。
一整天都悶在他那小屋裏沒出來,也不知是在忙些什麼。
妖問的咒術都是有時效的,中午時兩姑娘身上的咒術就已經解了。
被妖問折騰了這麼一次,身上總是有些難受的。兩人齊整整的站在晴天屋子門口,誰來敲門都要伸手攔一下,本來瞧著跟倆守衛似的,偏偏時不時這個撓撓腦袋那個撓撓大腿脊背的。看著就多了些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