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絕山死水淚未幹(2)(1 / 2)

鬼甲人受了內傷,卻不退反進,硬生生挨了數十下爆炎,一來到禮賢身前,便朝他的心窩戳去。禮賢故技重施,胸前祭起一團藍色地火。

狼牙棒戳上麵,將火團打散,鬼甲人卻也被反震之力震得渾身顫栗。然而鬼甲人決意死戰,不肯撤手,催穀內勁,劈頭蓋臉朝禮賢連擊十棒,棒身化作十根,將對方退路盡數封去,誓要把禮賢砸成肉醬。

那禮賢是得道高僧,在聖火寺潛心鑽研將近百年,幾乎足不出戶,平日裏也就師兄弟幾個過手拆招,哪裏見過如此拚命廝殺的打法,竟有些慌亂。他急拍雙掌,卻隻炸開了九擊,第十擊攜風而來,眼看便要腦漿並裂。

電光火石之間,隻聽得“啊”的一聲,狼牙棒突然向後退去。原來禮仁見師弟命在旦夕,祭起天火。天火化作掌形,將鬼甲人強行給拉了回去。

鬼甲人將狼牙棒橫空一掃,火掌隨即消散,雖未受重傷,但功歸一簣,狂怒之下眼睛便似要冒出火來。

禮賢死裏逃生,驚得冷汗直冒。

隻聽得禮智說道:“二位師弟,他有神兵利器在手,咱們三火鎮元功雖然威力無窮,終是奈何他不得,得生個法子繳了這位施主的兵器,方能克敵製勝。”

二僧齊聲道:“師兄言之有理。”禮仁催穀內勁,頓時火光大盛。

“炎術之火繩困獸。”

黑暗裏竄出的烈焰化作無數火繩向鬼甲人纏去,鬼甲人揮動狼牙棒,左邊火繩頓時化為烏有。右邊的火繩接踵而至,鬼甲人換招奇快,一個閃身,棒身打了一個轉,將餘下的火繩打成灰燼。

就聽得耳畔一聲巨響,鬼甲人一個踉蹌,險些撲倒,忙以棒身支著,怒目瞪向禮賢。

禮賢偷襲得手,不待對方回氣,爆炎又已打在他右手手腕之處。腕處疼痛難當,那離火狼牙本就笨重,一時間竟有些握不住。

鬼甲人既驚且怒,幾個起落,跳到幾丈開外。

禮賢喝道:“賊子休逃!”“啪!啪!”兩下,爆炎又在右腕處應聲而爆。

鬼甲人施展輕功身法,忽左忽右、竄上伏下,身影閃爍不定,卻不能逃開爆炎術的追擊。

原來,禮智的心火讀心之術,能看穿旁人的心思。鬼甲人心念普動,就已被知曉,何時左閃、何時右躲,皆在禮智掌握之中。禮智與禮仁、禮賢心意相通,以心念傳於二僧,是以禮賢每擊必中。

鬼甲人腕處受了數十下爆炎,血氣漸漸不暢,使不上勁來,手掌不受控製般微微張開,當機立斷,右臂一彎,左手就去抓那狼牙棒。

禮賢嘴角一揚,就在鬼甲人右手剛鬆,左手將抓的瞬時,雙手輕合,爆炎在鬼甲人雙手間爆開,離火狼牙脫手而飛。

鬼甲人驚怒交加,身子往前一撲,便去抓那棒子。禮賢如何給他機會,又是兩個脆響,狼牙棒和手掌皆中一個。狼牙棒被強勁的氣流帶出數十丈高,“撲通”一聲掉進了淚湖之中,鬼甲人也被震得橫飛出去,他護身氣勁枯竭,本就勉力支撐,狼牙棒一失,心顫意亂之下,竟起不得身來,五內翻滾,口中鮮血狂吐不止。

禮仁見狼牙棒脫手,祭起火繩左右盤旋二來,將鬼甲人困個結結實實。鬼甲人一聲低吼,魔鬼烈焰鎧紅光大盛,他一個打滾,將火繩震斷,掙紮著站起身來。

禮智道:“施主,你真氣所剩無幾,又失了離火狼牙,已是輸了,還要打麼?”鬼甲人獰笑道:“我還沒死,為何不打?”禮智歎道:“施主執迷不悟,老衲既為之惋惜,也為之氣結。”

鬼甲人罵道:“禿驢,少在那惺惺作態,想要殺我,沒那麼容易!”

禮智道:“我等乃佛門中人,不敢妄動殺戒。”

禮仁接口道:“何不使得那術,豈不兩全其美?”

禮賢道:“這等亡命之徒,殺一個是一個,咱們何必大耗真元,簡直就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禮智道:“師弟,你也修煉多年,佛法雲:不可妄語,不可妄殺。此等言語,不可再說。”又道:“二師弟,便是那術了。三師弟,你意下如何?”他雖是詢問,但言語中自有一股威嚴。

禮賢隻得忿忿道:“師哥說是便是,師弟謹從。”禮仁、禮賢同時發功,一紅一藍兩股火焰直竄向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