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一拍腦瓜,笑嗬嗬道:“瞧我這記性,艾婆婆說你醒來得先吃點米粥和湯藥,都給了我,我這就給你做去。”也不等惠娘說話,已經跑了出去。
惠娘微微一笑,心道:“我沒有死,也不知道勝哥知道不知道?勝哥殺了我,但那怪物......怪物會不會饒了勝哥呢?哎,勝哥無情無義,我又何必再想他的事情。”
歎了口氣,又道:“不知道為何我會被這些鄉民所救?是了,定然是他們以為我死了,所以就丟了出來,這才逃過一死。也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一會安生過來,我便要好好問著。”想起米粥,惠娘忽然覺得饑腸轆轆,隻等著那少年過來。
不一會,一股米香襲來,安生推門進來了。他捧著一個大碗,盛了慢慢一大碗米粥,對惠娘道:“你先吃些,我再去熬藥。”將粥端到了惠娘跟前。
惠娘道:“有勞小兄弟了。”安生一笑,道:“叫我安生便行,我粗手粗腳的,也不會照顧人,一會我叫艾婆婆過來。他家太小,所以就把你放在我家裏了,她每天過來給你看你。”
惠娘點點頭,接過米粥,手臂微微一抬,傷口又是微微作痛。安生看出她麵色稍稍一變,道:“可還行麼?我幫你吧。”
惠娘知道安生一片好心,但他畢竟是個男子,實在是不便,於是微微一笑,道:“謝謝你了,我自己可以。”忍著痛吃了起來。
安生道:“你先吃著,我去煎藥。”
惠娘實在是餓極了,米粥在手,也顧不得疼痛,大口吃了起來。待吃完之後,安生又端了湯藥過來與惠娘吃了,這才道:“你吃了東西就好生躺著,我去叫艾婆婆過來。”
惠娘道:“這個不急,小兄......安生,我有些事要問你,你且坐下來。”安生點點頭,拉過來一張木凳坐在了惠娘的跟前。
惠娘問道:“安生,這是哪裏?”安生道:“哎呦,叫什麼我倒是不知道,這山村在群山之間,少說也有百十戶人家,那個艾婆婆就是族長,我就是她救的,醫術可厲害了。”
惠娘道:“我看你額頭一個傷痕,也是那時候留下的?”安生摸了摸額頭,笑道:“是啊,艾婆婆說,發現我的時候這傷口黑乎乎的,鮮血流了一臉,所以她才說還以為我活不了了,而且不止這一個,我腦後也有三個一模一樣的,隻是頭發蓋著,看不清了。”
惠娘聽那少年言語,心中不免凝重起來:“我所想果然不錯,這安生一定不會簡單,這傷口定然是以高等的法術附在利器之上打入腦中,不是封印之術便是殺傷之術,但這少年隻是失去了記憶,倒像是封印之術,若是一個尋常的少年那也絕不會讓人費心思地動用這等高級的法術了。”
遂開口道:“安生,我比你虛長幾歲,你救我性命,我心中感激的很,你若不嫌棄,咱們便姐姐弟弟相稱,你覺得如何?”
安生拍手笑道:“好啊,隻是姐姐穿著富貴,就怕我這山野之人配不上。”惠娘笑道:“是我配不上才是真的。”
斂容正色道:“姐姐有一句,不知道該說不該說。”安生道:“姐姐你說。”
惠娘道:“姐姐從外麵來,知道世上的一些絕妙的法術,你可能不懂,有些法術打在人身上,人雖然不死,但是卻有些不妥之處。”
安生極為聰明,知道惠娘所說,接口道:“姐姐說我中了別人的法術,所以失去了記憶?”惠娘道:“你救了我的性命,我對你也十分的喜愛,這些事一定要給你說個明白。雖然我還沒有想出來是什麼,但入腦而不死,說明你的出身也絕不簡單。你不屬於這裏,有朝一日也必要出去,尋得高人給你解除法術,便能恢複記憶了。”
安生欲言又止,惠娘道:“難道你不想知道自己以前的事?”安生道:“不想。”頓了一下,又道:“我在這裏,每個人對我都很好,他們把自己的房子讓出來給我住,吃的,穿的,都有人送給我,我在這裏很開心。我......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惠娘道:“這孩子心底善良,原來是我多慮了。是啊,若是開心,在這窮山僻壤裏也是甘願一生,若是不開心,那金山銀山給我又有何用?想不起來也好,想不起來也好,若真能忘了他......我倒有些羨慕安生了。”忽然想起來莊嚴勝,眼圈便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