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少年初進來之時,莊嚴勝腦海中曾閃出無數的念頭,腦中暗暗思索一這少年有一絲聯係的成名人物,最後心頭隱隱覺得此人有可能乃是善惡生。
唯一叫他覺得驚訝的便是善惡生的年紀,實在是太過年輕了,心道:“善惡生做這城主也不過區區數年,竟然是一個病癆一樣的少年,看他臉色蒼白,咳湊不斷,怪不得總是不肯以真麵示人。我原以為他最多不過二十五六歲的年紀,看來還是高估了他。”
若非親眼看到過善惡生的實力,莊嚴勝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麵前的這名叫“善惡生”的少年竟然和左中右等人同列為城主,看他蒼白肌瘦的病態,就是尋常百姓也看得出非長壽之人,更不要說是實力卓絕的城主了。
他聽那獸麵言語,心中再無懷疑,當即跪拜在地上,恭敬道:“小的拜見善城主。”
善惡生看也不看他,問那獸麵:“這人我還有些用處,帶走了。”說完出現了兩隻怪臂,駕著莊嚴勝起身,緩緩跟著善惡生向石壁外飄去。
那獸麵笑道:“這小子惡的可愛,你可莫要殺了他啊。”善惡生頭也未回,隻說道:“我的手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見你手下留情。”那獸麵笑道:“饞蟲犯了,莫怪,莫怪。”
善惡生已經和莊嚴勝飄出了結界。那結界虛化就要結束,就聽那獸麵道:“死人我可不愛吃,沒得留在這裏臭了我的洞府。”說完巨口吹出一股青氣,將惠娘整個吹了出去,那結界消失,又變成了石壁的模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劇痛傳來,惠娘直得的吐出來一大口血來,人跟著也坐起了身子。
一間簡陋的木屋,四周堆放著幹柴,紮成了一捆捆地,倒也幹淨。胸口又是一陣的劇痛,惠娘低頭一看,傷口已經被人包紮好了,隻是裏麵有些暗紅,顯然是血又透出來了一些。
她本就是治愈係的高手,此時人雖醒了,但是內力枯竭,稍微一用力,不僅沒有施展出法術,倒是一陣鑽心的痛,這才作罷,心中黯然道:“想不到勝哥真的對我動了殺手,隻是......隻是我竟然沒死,可是這與死了又有何分別?我......我還不如死了的好!”
想到自己一往情深,莊嚴勝竟然對自己毫無憐惜之念,隻覺得天地間已無可以留戀的東西,陡然間求死之念又生了出來。
正在這時,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高大魁梧的少年,穿著山裏人簡陋衣衫,露著半個膀子,卻毫無山野之人那種質樸土氣,長得堅毅挺拔,兩隻眼睛甚是明亮。
但是叫惠娘心驚的卻是,那少年額頭一個黑色傷疤,足有拇指大小,雖然已經愈合,但是看上去還是十分的突兀。
那少年一見到惠娘,忙將背上的柴火放在地上,關切道:“姑娘醒了?”惠娘點點頭,因為見著了生人,臉上微微有些發紅,忽然想起了一事,驚問道:“我這傷......可是你包紮的?”
那傷口被刺在胸前,也不知是莊嚴勝有心還是手抖,竟離著心房偏了寸許,也就是這稍稍的一絲偏差救了惠娘的一條性命。但這傷處在胸口上,惠娘見那布條貼肉裹身,一想到若是那少年而為,豈不是......臉一下子便紅了。
那少年似乎明白了,忙說道:“我叫艾婆婆幫姑娘包紮的,你放心好了。”惠娘稍稍有些安心,問道:“你是誰,那艾婆婆又是誰?”
那少年笑道:“我和你一樣,不過我可記不得我是誰了,你可以叫我安生,阿生都行。他們說,反正我也想不起來了,就安生待在這裏好了,嗬嗬。”
那少娘咧嘴一笑,兩排整齊的白牙露出來,甚是好看。惠娘道:“你說你和我一樣,難道也是被人救了?”安生道:“不錯,不過我是數月前才被救起來來的,艾婆婆說還以為我活不了了,滿口的胡話,渾身是血,但是就這麼挺著挺著,又活轉過來了,隻是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個一幹二淨,嗬嗬,死不了就行。”
惠娘道:“難道你就不傷心?”那孩子一怔,笑道:“有什麼好傷心的,我活過來感謝還來不及呢,死了可什麼都沒了。”
簡單的一句話頓時點醒了惠娘,心道:“是啊,死了就什麼也沒了!我光顧著兒女之情,到忘了大哥和三哥四弟還在善惡生那廝的手中,這般自私自利,與勝哥又有何異?!”
想到此處,求生的欲望忽然強烈,對那少年歉然一笑,道:“小兄弟,我肚餓的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