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丙午。”她驚喜的望著我,“你還愣著幹嘛,快放我下來呀!”
這丫頭,到了這時候語氣還那麼不客氣,整得我像是她小跟班似的。
“這是纏人藤,你越是掙紮它就越是收縮得緊。”我站在大圓球兩步開外,以45℃的視角很有文藝範的看著她,“聽說,曾經有人被纏到窒息的,被人發現時,屍體都沒有一塊完整的。”
一聽這話,鍾萌萌的花貓臉頓時變得精彩起來,靈動的美目中更是恐懼無比。
我心裏暗爽,誰叫你剛才撒我一身泥土呢?
“你,你別嚇我啊?”她下意識地停止了掙紮。
“愛信不信,方正我的警告過你了。”我聳聳肩,攤開雙手,轉身就走。
“喂,你…要去哪兒?”她見我沒有她的意思,語氣頓時變得驚慌起來。
我頓住腳步,斜著身子,微眯著眼睛,隔著藤蔓和她對視。
兩個人就這麼對視著,我在等待她服軟,她在期待我良心發現,一時間誰也不說話,在這個深山老林的早晨,大有一種就此定格的意思,直到樹葉婆娑,灌木叢裏探出個毛腦袋後,我們的視線才被轉移了。
那大概是一頭年幼的鹿,隻露出毛茸茸的腦袋及頭頂剛長出鹿角,身體隱藏在灌木叢裏,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好奇的轉動著,想跑,似又忍不住好奇;想留,又擔心遇上了拐賣兒童的人販子。
咕嚕——
我的肚子發出了抗議。
“張丙午,你不餓嗎?”鍾萌萌像是抓住了怎麼把柄似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她知道我不可能見死不救,隻不過想等自己出聲求人而已——一如她也不會見死不救,之所以沒救我,是因為賭氣的時候中了獵人的陷阱,脫不開身。
她這一出聲,隱藏在灌木叢裏幼鹿便“哧溜”一聲跑了個無影無蹤。
“還真餓了,得找吃的去了。”我還在堅持,而事實上,被困在叢林迷宮裏一整夜,又是摸爬又是滾打,也的確餓得前心貼後背了。
“喂,你真走啊!”她見我又要走,委屈道,“我…們和好吧,剛才是我不對,我在這裏給你說對不起。”說完,她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我,估計心裏卻在說:識時務者為俊傑,犯的著為了賭氣苦了自己麼。
“又是和好,我說咱倆好過嗎?”我故意忽視她的目光,痞痞地道,“再說,我為什麼要幫你啊!”這話就是倍爽啊,怪不得那麼多人都喜歡說。
鍾萌萌愣了下,氣鼓鼓道,“至少我們是同班同學吧?”
呸!同學,虧她好意思說出口,當然這話我隻能在心裏罵罵。
他見我始終不為所動,神情頓時一黯:“秀秀失蹤後,你那麼積極的跑前跑後,你和她很熟嗎,也不過是同班同學吧!”說著說著,眼睛竟然有些迷蒙了,“還有金吉人,他一失蹤你就滿學校調查,怎麼到了我就……”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真的委屈了,說到最後竟然哽咽起來。
得,到了最後還變成了是我的不對,向來讀書不上進的我忽然靈光乍現,竟然想到了一句話“唯女子與小人難養耶。”看來,古人誠不欺我啊!
“姑奶奶,你先別哭了行不?”我忙出聲阻止,咱是鬼神不懼,就怕女生流淚,“你不是有軍刀嗎,幹嘛不割斷藤蔓?”最後隻能無奈的指點迷津,心道,女生就是女生,遇到事情就會大喊大叫。
“刀…我丟了。”鍾萌萌淚眼汪汪的看著我。
“你…”我徹底無語了,隻得掏出自己的軍刀。
此刀別名軍用生存刀,至於學名是一堆蝌蚪文組合,我是記不住的。據說排行世界十大軍用專刀第五名,由11位具有資深鑄造師、特種部隊、執法部隊,生存專家和武術行家為核心組成的tops刀廠,將百年來美洲製刀工藝與現代特種部隊用刀的需求融入到刀具的設計和製造中,粗獷的直柄是精英合作的結晶,簡單,強勁,出刀快,耐用,拋棄對外表華麗精致的追求,被應用在作戰、求生等艱苦和高要求的任務中。
“算了,還是我來吧!”我本打算把刀遞給她的,可看她楚楚可憐的樣子,隻得自己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割了起來,還提醒道,“注意啊,這藤蔓隨時會散開的,摔裂了屁屁可別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