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您找我有什麼事嗎?”人未至聲先至,顯然是在屋內便聽見了屋外小人兒的焦急,“咦?二少爺,你這抱的是?”屋內布置簡潔,溫馨舒適中透著女主人的持家有道,內室床榻邊,一豐腴的婦女懷抱著一名嬰兒正喂著奶,典型的賢妻良母。
“慧姨,是兮兮,兮兮餓了,”楚戀歌其實早已不哭了,她隻是安靜的等待著她的口糧,隻不過心裏難免尷尬:奶?喝奶?直接上?使出吃奶的勁兒?楚戀歌的既來之則安之在小莫孔眼裏卻是餓的暈過去了!他急啊,火燒眉毛,視線直逼那名嗷嗷吃奶的嬰兒,怨那小嬰鳩占鵲巢,殊不知人家才是正主!
四目相對,慧娟了然。放下吧唧著嘴巴的小兒子,輕柔的接過小莫孔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的寶貝,小心翼翼的掀起另一側衣服露出豐盈的糧袋。
楚戀歌隻覺身板一輕,隨即雪白粉嫩在眼前瞬間放大!有種噴鼻血的感覺有木有?!口糧雖誘人卻實在羞於下口,楚戀歌頭一扭,堪堪躲過,對上一雙充滿期待的眼神,礙於目前語言表達能力欠佳,隻得眨巴起眼睛。在小莫孔看來卻是滿眼的委屈,“慧姨?為什麼兮兮不吃呢?”
在雲、在風兩兄弟眼睛一挑,瞟向床上自娛自樂的幼弟,暗歎:還是自家弟弟好養活啊!女娃子就是麻煩。
慧娟也是一愣,隨即釋然:“二少爺別急,許是你的兮兮認人,要不,慧姨把奶擠到碗裏再給兮兮喝好嗎?”嬰兒認生也是常有的事,所以慧娟也不太在意,想了個折中的辦法,看著眼前這位二少爺臉上變幻多端的豐富的表情,隻希望能幫到他。這小人兒啊,看樣子真是中了兮兮的毒了……
楚戀歌滿意的笑了,冒著噴鼻血的危險喝奶?危險指數實在太高!擠到碗裏,不錯。
“嗬嗬,好像能聽懂我們的話哦,兮兮好聰明呀,這麼小就會笑了。”
小女嬰的一個微笑,輕而易舉的使小莫孔的臉色從陰雲密布到陽光燦爛。陰晴圓缺,隻在兮兮一笑間。
於是乎,楚戀歌的口糧問題就這樣解決了。
楚戀歌一個月大胖了一圈,小莫孔瘦了一圈。這一個月裏,夜夜不是水漫金山就是新鮮番薯,從一開始的毛骨悚然到後來的坦然麵對到現在的心靈手巧,引得爹娘、婉娘一眾大人目瞪口呆,驚的在雲、在風一幹小弟五體投地。
楚戀歌三個月大學習爬行,靈魂年齡和實際年齡的差距使得她非常焦慮,試想:一個二十歲的成人,每天除了喝奶就是睡覺,“啞口無言”足矣讓人煩躁成狂,更別提--屎尿不受控製!哀歎人為刀咀我為魚肉的無能為力實在糟糕透頂!而莫府此後便經常可見兩個爬行動物,常常嚇瘋一幹貓狗。
楚戀歌六個月終於會獨坐了,雖然楚戀歌一直想超前進化,可想法是簡單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無奈的,小身板仍舊照著正常嬰孩發育標準生長著。那一天,小莫孔跑遍了全府分享他的喜悅,好像學會獨坐的那個人是他!向來沉靜寡言的小大人莫憂麵對這個“幾乎癡傻”的弟弟一陣無語,他至今無法接受這個“傻子”是他同母同胞的雙生弟弟!
楚戀歌九個月突然就走路了,搖搖晃晃、撞撞跌跌的邁向了前方那個緊張的青筋暴跳的男孩。小莫孔感覺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那個粉嫩的小人兒晃一下,他就緊張的忘記了呼吸;粉嫩小人兒險象環生的邁出第一步,他的心髒已經停止了跳動;小人兒因為成功而咯咯笑時,他覺得他的心已經離開他的身體完全飛進了小人兒的身體內!--竹筍是實心的,成竹便是空心!心去哪了?原來,曾幾何時,心早已在那一人身體裏……
快樂無憂的時光稍縱即逝,彈指又是一年除夕夜。莫孔陪著楚戀歌守歲,共望煙花燦爛時,楚戀歌清了清嗓子,“哥、哥……”簡單的音從她嘴裏艱難的蹦出來,卻傻了莫孔:“兮兮?是你在說話嗎?你在叫哥哥?娘!爹!婉姨!兮兮會叫哥哥啦!兮兮會叫哥哥啦!”興奮之極的聲音顫抖著,喜悅的吼叫傳遍了整個莫府,眾人早已習以為常,莫憂淡然看了一眼已是粉雕玉琢的楚戀歌,心中不明:那小女娃到底有著什麼魔力?
在雲、在風兩兄弟撇撇嘴搖頭:完了,二少完了,咱們還是盡早棄暗投明,投靠兮兮小女娃才是正道啊!……
婉娘舒心一笑:雖然兮兮沒有爹,可是兮兮很幸運,二少爺對兮兮可謂是掏心掏肺,人都說三歲看到老,相信以後二少爺會一直對兮兮好下去!
驚喜染透了漫天的雪花,善良快樂的人們迎來了傲天國的新一年。
朝看水東流,暮看日西沉,時光如梭,白駒過隙,無憂無慮匆匆間,又是三年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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